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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对存在的勘测 ——李明诗集《风吹大地》读后

李明写诗已有34年了,他还在写。最近,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的诗集《风吹大地》是他的最新诗集,从这本诗集中,我们读到了李明的进步,我们高兴地看到:不再有刻板印象,不再有风花雪月,不再有华辞丽藻;不再是自我宣泄,不再是宣传工具,不再是惯性思维,不再是消费文化……

李明构造了他个人的独特世界,他的世界核心是他个人的、内在的、独一无二的个性的声音,具体表现在一个多层次的语言结构中,包括:形式、结构、语汇、句法、意象、语气、视角等。这个复杂的结构即是诗的文本。

诗集《风吹大地》中有一首诗,题目是《高处》,全诗只有四句:房子是泥土的高处/烟囱是房子的高处/炊烟飘起来了/它是日子的高处。

我们经常在一些诗里看到房子、烟囱、炊烟,但是没有看到“日子的高处”,而这些是独属于李明的,他用语言把个人经验转化成普遍经验,启发和感动了读者。李明对语言有着敏感性,这是诗人应该具备的基本条件,当然也是诗歌读者应该具备的基本条件。

诗应该是一种对语言的全面体会和感应,它不满足于仅仅做一个传达信息的工具和媒介。它的物质性和意义表述构成相辅相成的有机体,李明能够把文字的声音、造型、组成元素及结构服务于他想表达的主题,做到形式与内容的一体化。

这本诗集中有许多诗所表达的个人经验直指人存在的真相,例如《平安》写到:一只蚂蚁在行人路上跑着/奔跑的速度让我吃惊/幸好此时路上无人/蚂蚁的小心是多余的/前面就是杂草丛了/蚂蚁一拐弯/我就看不见它了  整个过程多么短暂/又是那么漫长。

这首诗让读者离开蚂蚁,想到人自身存在的短暂,而且这短暂的时间的速度又是那么飞快。人,原来是如此活着,如此存在着。诗人的诗只有在关注人的存在时才能与读者的内心相关联,诗比其他艺术形式更能简洁明了地引导读者进入自我的世界,并在那个世界里探寻人生与世界的意义。正如米兰·昆德拉所说的:“文学是对存在的勘测”。

李明能够自觉地去完成文学的任务,《风吹大地》也就比他以往的诗集提升了格调。

李明的诗越写越明白。(李悦)

[责任编辑:何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