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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英雄上马的地方歌唱 ——阿古拉泰的草原题材歌词赏析

李兰

阿古拉泰是内蒙古文坛的重量级人物,阿古拉泰的名字在歌词创作领域响当当。他那一首《英雄上马的地方》,每一次听,都让人心潮激荡!

“千年的牧草绿了又变黄/千年的马灯熄灭又点亮/千年的弓箭把日月拉成长河/千年的白云飘落在牧人的毡房”(《英雄上马的地方》)

斗转星移草绿草黄,箭矢沉睡投入长河,白云变幻拂过毡房,千年的歌吟千年的诉说,都在阿古拉泰诗意浪漫的笔下泼洒而出。深邃又辽阔的画面让人顿生恍惚,弹指千年盛衰沧桑,今夕何夕?

阿古拉泰是著名的蒙古族诗人、散文家、词作家、文化学者。在诗人和词作家这两个身份之间,阿古拉泰时而自如穿梭,时而合二为一。他的歌词有诗人具备的先天优势,对题材善于发现和提炼;他的歌词又洋溢着诗歌的特质,主体形象立体凸显,语言表达清新凝练。浓情与韵味交融,是其歌词的显著特色。苏轼评价王维的诗画时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读阿古拉泰的歌词,总觉得歌中有诗,诗赋于歌。

阿古拉泰的歌词创作数量颇丰。在此,仅就其草原题材的歌词略作赏析。

英雄上马的地方,是白云的故乡,苍天厚土广袤草原,培育出一颗赤子心。

“这里是白云的故乡/蒙古包就像莲花开放/风沙吹不走绿色的信念/梦想扎根在这片土壤……这里是白云的故乡/湖水像明镜一样闪亮/春光眷恋着花的原野/雪白的天鹅飞来梳妆”(《白云的故乡》)

蒙古包像圣洁的白莲花,天鹅在波光粼粼之中沐浴梳妆,春光在撒满野花的青青原野上徜徉,单是这些生机蓬勃的比喻和联想,就已令人心向神往。孩童的眼睛看世界,看到的是单纯与快乐;有赤子之心的诗人,他所展示的美好,是那样的清澈透亮。

风雨苍穹、清风彩虹、红日皓月、星云霞光、鸿雁骏马,毡房牧场,当这些元素以美丽阔远的草原为背景时,阿古拉泰就会情不自禁地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自由的大雁啊你飞向哪里/为什么把羽毛飘落成回忆/那骏马的嘶鸣还在高原上回荡/牧场的远方有个孤独的小马驹”(《梦中有片绿草地》)何时再见自由高飞的鸿雁?何时重温牧场的温暖安详?一份怅然若失,散发的伤感气息,令人动容。

草原拥有曾经的厚重的辉煌,世人瞩目;草原也有今天的忧虑和怅惘,有良知的艺术家正在深入倾听,并把它呈现出来,逐渐成为一种必须引起关注的声音。

蒙古族男儿与生俱来的剽悍与豪气,翻涌着一腔英雄血。

“听着我的歌跟我走/让花香洒满你的衣袖/听着我的歌跟我走/蒙古包的炊烟在向你招手/听着我的歌跟我走/温暖的毡房在把你等候/雪白的哈达捧起来/醇香的奶酒高高举过头/听着我的歌跟我走/当一回牧人当一回骑手/跨上那骏马追太阳/放牧着春天放牧着自由”(《听着我的歌跟我走》)炊烟暖人,哈达迎候,载歌载舞,花香染满衣袖,斟满奶酒也斟满了挽留。这是阿古拉泰式的盛情相邀,醇香又温暖,实在难以抗拒!

“向往彩虹铺满这神奇的土地/手握牧鞭我常仰望雄鹰飞翔.....永远把爱融进这多情的土地/落地生根我要再创草原辉煌”(《骑手的梦想》)千里草原养育英雄也铸就英雄,生于斯长于斯的词人,仰慕雄鹰,最爱彩虹,用壮志雄心来仰慕祖辈的光荣,用落地生根来回报这片热土。这是阿古拉泰式的当仁不让,多么霸气十足!

“追风的骏马像飞翔的弓箭/追赶着日月追赶着春天/骄傲的骑手怀抱着太阳/唱一曲牧歌放飞爱的心愿”(《追梦草原》)逐日追风,只争朝夕,一路高歌一路阳光。这是阿古拉泰式的壮怀激烈,势如奔雷,雄姿英发!

天然去雕饰。越是深刻的表达往往越是淡化文字的修饰。字面上浑然一体,情感上行云流水,读之舒服,品之酣畅。

“天上的白云像你放牧的羊群/搭起毡房团聚着幸福的家人/用一生的汗水滋养绿色家园/一双大手让牧场遍地生金”(《我那慈爱的父亲》)。绿色的家园,金色的牧场,生了你的身,扎着你的根,连着你的心。这里有你勤劳慈爱的父母双亲,你的爱和梦想,在它的怀抱里长大成人。

“一生爱我的大草原就像爱父亲”“一生爱我的大草原就像爱母亲”,这是你刻在胸膛上的宣言。“征途上总像有蹄声相伴/毡房为我飘着永远的炊烟”。你是幸福的孩子,因为你属于草原。你谱写着草原的骄傲,你的歌声里有爱的祈祷。

深情是共有的、是不变的,但是思维需要创新,角度需要创新,表达需要创新。阿古拉泰的歌词,运用的正是属于自己的心声。有个性,有思考,有创造。而当下歌词领域,有一种弊病,把现成的标语口号直接挪到文字里,甚至搞成标语大全,这是不是对文学创作的亵渎?

“多少歌多少舞吹散了满天云彩/多少泪多少爱长河里流淌过来/听一听这蒙古高原上的心跳/就知道追梦的渴望我们永远不改”(《吉祥安代》)世事变迁,挚爱不改。情比烈酒浓,爱比长河长,阿古拉泰的歌词里有澎湃的心跳和梦想。

“古老的牧歌在风雨中传唱”,你用滚烫的爱恋,让草原的怀抱更加宽广;“骑手的等待不再是梦想”,你用豪迈的激情,让蒙古长调更加悠扬;“阳光为高原插上了飞翔的翅膀”,你用奔腾的情思,让我们一齐把未来和远方深情瞭望!

听,风吹草浪,马头琴在荡漾。阿古拉泰,正在英雄上马的地方歌唱,歌唱……

[责任编辑:邢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