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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克石市一中高一(11)班 甘馨

家乡的春天在冬夏交替间只占据着月余的时光。寻春不得,抬头见远山苍青、云翳深白才发觉,春还未被捕捉到,就已然轻盈地远了。

窗外的烈风裹挟着雪花呼啸而过,一阵阵撞击在坚硬的砖瓦上,掀起平屋房顶破旧的铁皮,闷闷吼叫着像是要破墙而入。入目皆是莽莽的雪,如水墨画中大片未被徽墨浸染的空白,撇去风的束缚在大地上放肆地铺开来,和灰白的天边相接。在这一片白的寂静中,空中的飞雪好像也随着渐渐被淡忘的时间凝固在了某一刻,令人怀疑它是否要永久地冰封这方天地。

我惜春,不仅是因为她熬过北国漫长严冬来之不易,更是因为她在这短暂甚至可以说是仓促时光内,竭尽全力也要烂漫、惊人的风致。

我对于春到来时间点的认知一直很模糊。因着长冬的缘故,三月份还飘着碎雪的春分似乎作不了数,而我也不想把千里之外南国的百花怒放当成刻意提醒自己的标志。

我喜欢自己去看一看。去看足下已经松软的泥土,看枝顶刚探出的在湘妃色胭脂里滚了几圈的圆润翡翠,看高碧流云翻卷着向天际漫延。也无需繁花簇拥,只消抬头看那层叠的灼灼晚霞。

夕阳已经淡了,透过蒙蒙的天晕出几分光,给身下的山峦鎏金后缓缓流入那霞,从云的断层中溢出一些细碎柔和的亮来。她是堆叠的织金妆花绸缎,是翩跹石榴色的裙袂,是玉阑旁倾覆的胭脂盒子里泼洒出的红,似潮水般在淡薄暮色中倾泻下来,滚出火红的浪,同大理无量山樱花谷中的寒绯一样恣意热烈、亭亭如盖。

春霞最是绚丽、张扬,而春雨、春风、春花则十分容易引起善感的人对于新生朝气的感慨。文学中的春天往往是含蓄温和而充满希望的,于是有了“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或是“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夏或许过于浮躁,而秋冬往往被赋予一些“悲”的意味。我独爱这春光冲破一切桎梏的韧劲,爱这诗句后春的烂漫且蓬勃,爱这万物在北国春日短暂的时光里极尽的欢畅。

愿撷一枝绿,足以代我慰春风。

(指导老师 吕世霞) 

[责任编辑:邢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