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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语亦美

“青菜多少钱一斤?”

“两块!”

“便宜点,一块五?”

“不行,都是这个价!”

“那就算了,我到别处去买好了!”

“行了,就给你一斤吧。你这人……”

“给你两块,哦,没零钱吗?那也别找了!”

“那怎好意思,来,再来点青菜!”

这是我在菜场听到的一段对白,当时我就站在旁边,听着这两个平凡的人说着最平凡的话。其实我无意去细听,可是却有意记住了这番对白,且回味无穷。这几句话让我在这个有点凉意的清晨倍感温馨,没有做作,也足够小市民。可就是这些最平凡的语言把人性最朴素的美解剖得淋漓尽致,那就是善良。

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即使出言不逊也可谅解。乡下的阿婆们骂着调皮的小孙子,可是心里却是疼都来不及的,尽管骂着,眼里却充满慈爱。这些最朴实的人就是习惯了用这种言语表达着他们的疼爱,细细品来,倒也可爱。

对于在外工作的儿女,父母们在电话中问的最多的就是:饭吃了吗?很简单很平淡。可是许多年以后,当儿女们同样也为人父母时,他们在电话中对子女们也一再重复这句话时,霎那间是否会顿然醒悟:曾经的漠然是多么伤父母的心。那一刻他们也才会真正懂得这句最平凡的话语包含了父母多少的牵挂。

在许多时候,我们听了太多经过精心包装的语言,其言语是慎之又慎,所谓的金口玉言便是如此了。当然讲这些话的人多数是公众人物,他们这种小心翼翼的高调自然也情有可原。记得有一回去听一位大家的讲座,在用鲜花铺成的讲台上,握着厚厚的一沓演讲稿,用着抑扬顿挫的语调,其言语组句的精美、用词的华丽无不让人叹服。可是听着听着如浮在云里雾里,看不到真实。倒是有空去茶馆,静坐一角,品一杯绿茶,听着一群人说三道四,那些朴实近乎有点粗鲁的言语中,偶尔也可听到让人拍案叫绝的言语。

可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动物,自然就有人被一些谎言蒙蔽了双眼,有的人迷途知返,有的人却越陷越深,到最后后悔不已。所以有些话是只能听听就罢的。

也许生活中那些动听的大道理我们大可不必太在乎,而真正值得我们去回味的还是那些发自内心的最朴实的言语。也许很平淡甚至于有点不中听,但请相信,一切善良而真心的话永远是最美的。


[责任编辑:何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