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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地上的离别与回归

——评吕斌长篇小说《狼甸子》

蒋希武 摄 

吕斌的长篇小说《狼甸子》为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之前这段时期留下了宝贵的历史印记,为读者呈现了一幅20世纪70年代初期农村经济文化发展的壮阔画卷,为读者“剪影”了农村发展的史实性原貌。通过今夕对比反思,更能让读者体会到改革开放对国家发展、民族复兴的重大意义。

主人公“我”作为村里的第一批高中毕业生中的优秀学员,演绎了“回归——离别”的命运变奏曲。那时,高中毕业后不能直接考大学,要回乡劳动两年经群众推荐才能上大学。高中毕业后,“我”回到了故乡狼甸子劳动,这是满怀抱负与激情的回归,“我”对未来充满希望,给家庭带来了曙光。“我”干过很多农活,割地、打场、送粪……还负责过试验田的技术管理工作,“我”体验了劳动的沉重,感受了困苦的滋味,也历练了信心和勇气。“我”本想在村子里谋一个位置一展才华,但不谙世故到处碰壁;后来“我”又想通过当兵寻求发展,最终还是被挡回了农村。正当“我”选择面对现实时,1977年恢复高考的改革春风徐徐吹来,“我”积极备考,最终考上了大学,离开了黑土地,但“我”的内心仍深深地爱着生“我”养“我”的狼甸子。

吕斌从小在农村长大并通过高考走出农村,他对农村生活有切身的体会和敏锐细致的观察。《狼甸子》文风朴实无华,大量应用插叙手法娓娓道来,情节一波三折,通过细腻的心理、语言描写,刻画了众多鲜明的人物形象。“我”的母亲是一位勤劳能干、持家有方的农村妇女,母亲迫于生计趋利避害的形象鲜活而又真实可感。她希望“我”能出人头地,改善家里的生活状况,但看到“我”没有向别的高中毕业生那样“优秀”,就刻薄地挖苦“我”,想激发“我”的斗志。为了让“我”说上一个好媳妇,她用拙笨可笑的方法讨好李芳红,但当“我”考上大学时,她又觉得李芳红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了,极力劝阻“我”不要再联系李芳红。这样的农村母亲可以说有千千万万,作者没有把母亲形象塑造的高尚无暇,但这并不影响母爱的伟大,因为母亲也是人,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她的处世方式深受当时经济社会文化现实的影响,也受自身经历的影响。李芳红是真心喜欢“我”的聪明美丽善良的姑娘,在“我”人生低谷时,她愿意和“我”一起割谷子,帮助“我”、鼓励“我”,她未屈服于书记的权利去当他的儿媳妇。在“我”去当兵和考大学时,她一直默默支持“我”,但当我成功地考上大学时,她却没有尽力讨好“我”,而是很敏感地察觉到了“我”的思想波动,并保持了高贵的自尊矜持。大队书记于贵德是一个文化不高但精于算计、玩权弄势之人,他通过“运作”让自己儿子当上了兵,又通过威逼利诱选拔儿媳、物色女婿……

小说《狼甸子》描写主人公成长的同时,突出展示了这片黑土地上的人们吃苦耐劳、积极进取的奋斗精神,也反映了农村既缺人才、又排斥人才的问题,以及下乡知识青年缺乏深度融入农村建设的实际能力等问题,从整体上说,反映了当时农村治理体制机制中亟需改进的问题。

作者以凝重朴实的笔调、审视的眼光、观照的态度,绘就了一幅农村发展的历史画卷,读来让人深思。反观当今时代,“离别——回归”已在广大农村频繁上演,回归已不单指回乡就业或创业,还包括精神上的回归。很多学业有成、事业腾达的家乡人,都没有忘记家乡,都在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回报家乡。那么,新的时代如何深入推进农村治理体制机制改革、如何做好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如何调动服务基层的大学生志愿者、驻村工作队等力量的积极性,长篇小说《狼甸子》为我们提供了启示。 (雷金)

[责任编辑:何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