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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老太防疫的“硬核”日常

□于志超                                       

回到妈妈家的那个下午,疫情还远没有那么严峻。老妈欣喜地带着我们去置办年货,赴一众亲戚约的饭局,到景点游玩,四处都张扬着她的喜悦。

得知新冠肺炎疫情的消息是1月19日的晚上,老妈严肃地从卧室出来说,她之前一个部下给她打电话,说新冠肺炎疫情在武汉急剧扩散,形势不乐观。因为我们之前也一直在关注此类消息,但并没有和她说太多,怕引起她的不适和恐慌。之后弟弟从单位打来电话说,辖区党委、政府都在积极安排部署,形势也不乐观。告知我们尽量不外出,别去人多的地方,也不要去景点,聚会全部推掉。自那日,老妈将《人民日报》《新华网》《南风窗》等公众号就置顶了,时时关注相关公众号发布的权威信息,且在家族群、工作群、同学群中积极“科普”起来。

某日早上,我尚在睡梦中,老妈在轻轻地翻动着东西,声音很小,我天生对声音敏感,一下睁开眼睛屏住呼吸听着。我悄悄地爬起来偷看,原来妈妈在对她的卧室、书房进行消毒。看我过来了说道:“不睡了吧?去洗洗脸冲个澡,最好今天将洗手间和其他房间都消消毒,小年快到了,咱们一起搞卫生。”老妈总能为她要做的事找到充分的理由,于是我们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进行了清洗与消毒。

老妈早早拿出了好几包口罩放在一楼客厅的明显处,反复强调让大家进出戴上。看到网上各种年轻人规劝老人戴口罩的消息,我庆幸不已。弟弟工作在第一线,所辖地的情况第一时间也能知道一二,家里的防护逐渐升级。

除夕夜晚开始,部队官兵、各地医生连夜赶赴武汉增援,老妈说:“都是孩子,一腔孤勇就冲了上去,他们的父母儿女谁在照顾。”妈妈念叨了好久,看她转身拭过好几次眼泪,那是她自父亲去世后少见的悲伤。我尽量大声说一些笑点高的笑话段子,夸张地大笑着,试图让她和家人轻松些。

老妈从大年初一就拒绝了她的学生以及亲戚等的新年拜访,几乎不厌其烦地在一个又一个问候的电话里科普新冠肺炎的知识,坐在书房里有条有理地逐一接听拜年电话或视频。想起2003年那时正赶上我大学实习期间,“非典”战役打响,学校全员封闭,出入有门卡,妈妈早早给我卡上打了好多“银两”,一天好几个电话遥控“指导”。经过了十七年,我们又一次面临了同一种“考验”。这时,我们依然停了下来,推掉亲朋相邀,妈妈依然发挥了强大超前的战略能力,米、油、蔬一应俱全,游戏、乐器演奏等各种文体活动充分考量后轮番上场,让一个又一个不能外出的日子变得有滋有味。

自初七后,各种利好消息纷至传来,老妈在家族群里组织了捐款、捐物,她说:“远的地方鞭长莫及,近一些的我们总能顾及得上。国家有难,全民支援;武汉有恙,八方支援。就像过日子,邻居家有什么困难我们一样搭把手不是?小区里、街道上坚守的孩子们不一定能戴上合格的口罩,不一定能及时吃上一口热饭,我们一定要做一些什么呀。”

这一晚老妈又睡得很早,她说明天一定要打电话问问社区是否需要志愿者,说要带着我们一家人顶上去。


[责任编辑:杨旭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