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令提醒,也许忘记这年立冬到来。
一直惦记秋,习惯于秋,早在一份秋中安然时光。想起初秋而至,酷热的。中秋而来,藏着一扇思慕的佳节。深秋里,自然界中色彩斑斓,欢喜着每一时分盛景。也许就忘了冬,不想待见冬,因为冬是寒冷的。
今年南方,欠了雨水,少了淅淅沥沥般婉约,整日艳阳高照,也变得粗犷起来。气温一直不舍降下,在暖暖之间留守。想起早年,十一月刚入,一场雪就跟着迫不及待落下来。让沉浸在暖日里的人们,措手不及。
习惯时节温暖的人,对一场雪降临,有着几分慌乱。衣服未添,雪却抵到门户。人们还不习惯裹着厚厚的冬衣,感觉周遭都臃肿起来。记忆中的十一月是寒冷的,有着凛冽的冬,会觉得立冬登场如此有气势。
可越来越多暖冬,已让人们忘却时令更替。今秋,日历越撕越薄,抵到十一月起,单衣依旧。晨风夹着微寒,却多着暖意。立冬颠覆了传统节气的概念。
想起徽州之南。山中郁郁葱葱,菊花满地,似乎不肖于时节的转换。大山深处,有着上年的传统村落。白墙黛瓦,为徽派建筑特色。而在深山却是黄泥瓦墙,一层一层藏于山坳,不惊于世。户院前都有竹匾,晒着玉米黄、辣椒红、白菜青、萝卜白等,色彩鲜艳,成为山中季节一景。山外人,多为慕名而来,为目睹一年的晒秋,在大山里徘徊不止。
南方初冬,不急凛冽。天依旧蓝,漫山的树叶橙黄有余,几分夺目。立冬一过,让人总要惦记着村里的乌桕。被岗后的阳光过滤,立刻亮丽起来,不再是沉色的绿,一叶一叶的黄。一场风过,乌黑鱼鳞薄瓦上,被风凌乱铺就。或在溪流上,走走停停,不疾不徐,慢待起一份时光。
地理位置不同,对立冬理解有着差异。北方寒来早,早在秋至,有些地方就迫不及待飘起一场雪。到了时令上的立冬,早已棉衣加身。立冬这日,表示着令冬拉开序幕,有着“水始冰”之说,是说寒意起,水开始凝固成冰。民间有
说“孟冬始冰,仲冬冰状,季冬冰盛。”由立冬起,一段一段,循序渐进,逐渐推进着冬天的内容。
节气里,人们不乏与美食联系。饺子,似乎成为北方最喜欢的食物。俗语说,“立冬节气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意思说,饺子外形像耳朵,人们吃了饺子,冬天耳朵可以不受冻。饺又和“交”谐音。寓意着立冬是秋冬之交,为季节的分水岭。
立冬之后,冬就正式开始了。色彩之秋盛景开始收敛,草木凋零,萧瑟而来,只等一场雪来,白茫茫铺就。
唐人李白在立冬写到,“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 想起诗人年份中,虽立冬,却早已寒袍取暖,连砚台上笔墨都冻成墨渍花纹了。诗人借口文笔上推辞,寒冷,不去写诗,念着与友人一起推杯换盏来,有着欢悦之情。
立冬而始,却是这一年岁龄将暮。时令节气可以轮回,人却难以在时光中周而复始。(文/杨 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