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天正午阳光灿烂，一觉睡到自然醒。我起身推窗，若不是口渴厉害，兴许还会继续睡下去。我倒杯水，牛饮，然后又晃晃悠悠倒在床上，头还是晕。
昨晚，我醉了。
忽然发现，我的胳膊上有块像被拧过的，红红的，莫不是昨晚同学聚会被哪位美女掐的。
我努力回想昨晚经历。下午，杰开车去机场接静。同学好久没聚了。杰微信：“哥们，我把你的静接回来啦！”这臭小子，幸亏没语音，要不给老婆听见，还不指着我脑门怒骂，你的静？
其实，我和静真没啥，临毕业时刚对上，就劳燕分飞，静直接去了南方，发展不错。我这狗血般初恋 ，烟花一样，刹那美丽。
我还记得，我一同学起身如厕，酒多地滑，是我搀扶他，语重心长，告诫他酒多不要独行，会让家人担心的。再后来，散场我就回家了。
头晕，我只记得这些。再有细节，都好像失忆了。
忽然，枕前手机震响。“喂，哥们！醒没？回归啦！”
这小子！“我说阿杰呀，昨晚我很正常吧。”
“正常？要帮你回忆回忆？”
“说说看，只要不虚构。”
“昨晚，你和静感情深要一口清，也不知你和静多灌了几杯。你和静都多了，静给美女们集体送走了。你呢，咱哥几个一起给你送上楼。”还有这事，我是主角，我怎么不知。
“到你家楼下，准备送你上楼，你突然提议，今儿不坐电梯，咱们比赛爬上二十楼，反对都不成，你说若不成就地躺下。”这是我吗？我开始疑问。
“那就比呗，真别说，你爬的还真快，一小溜就甩了我们，我们晃悠上八楼，喘得使不上劲。琢磨着，我们就从电梯先上去等，可许久没见你，以为你回家啦，去敲门，嫂子说，没见你回来呀！”听着，我后脊开始冒汗。
“于是，我们就顺楼往下找，到13楼见你抱着栏杆，边喘气边打盹。嫂子说你，你说靠在床栏多睡会！后来，我们集体送你回家。我这有事，回聊吧！”断了手机，我开始想象着老婆当时表情。
我靠在床边，搂着手机，喝口水，差点呛着。门口有钥匙扭动的声音，老婆回府啦。
“哟，这都醒啦！”老婆坐在床前沙发上，非常关心的样子。
“你瞧，伤兵么，组织上前来慰问啦，谢谢关心。”我赔笑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老婆，我昨晚没失态吧？”我小心试问。
“没有，太正常不过啦”。
“那就好，那就好，酒真不是好东西，下次再也不喝啦，是不喝那么多啦，呵呵！”
“要追忆一下你昨晚激动人心的时刻吗？”
“昨晚？我跑步上楼呀，着实体现出我迫切回归的心情。”
“心情？你心情相当好呀！我帮你追忆一下。”
“你那帮同学把你从楼梯口捡到，抬回家的。你躺床上，我给你倒水。你说你要和我唠嗑。你坦白，瞒着私自借给了同事小李8000块钱，没经领导批准，属挪用行为，请求原谅。“我问你原因，你说小李母亲住院，正急需钱。这我理解，完全支持。”
我有点激动，我感到我的形象在老婆眼中瞬间高大，正准备饱满真情。“打住！”像踩了一脚急刹，老婆戛然而止。还有事？我真后悔昨晚咋那么多话呢。
“你说你最喜欢一个人。”老婆用打量眼光开始注视着我。
“最喜欢？那当然是您了！”我斩钉截铁，非常肯定。
“不!”老婆语气非常肯定。
“那还有谁？明星？ 我压根就不追星。”
“你说你最喜欢一女的！”
“女的？”我有些寒。
“昨晚你说，最喜欢一个人，是你曾经的静。”老婆一字一顿，恶狠狠般。“更可气地，说完后，你倒头就睡，打起了小呼噜。”
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梦中，我的胳膊隐隐痛。（文/杨 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