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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犹如回故乡——读散文集《就这样走到了故乡》

故乡什么样,不是游子是无法想象的。有人说得对,回不去的才叫故乡。

年少时想做的梦有很多,梦里要去的地方也有很多。我们跟着呼啸的时代列车,走到了很远的地方,可当我们倦了的时候,回过头,却发现故乡成了去不了的最远的远方。人们对于故乡的怀念,也不在于这个词中所蕴含的地理概念和乡亲血缘,更多的是一种情感上的联系。《就这样走到了故乡》是余光中、梁实秋、林海音等文坛大师写给一代人的生命记事,他们用文字写下心底思念的家人、日夜回忆的故乡、曾经陪伴的朋友以及逝去岁月里的真挚感情。

“过故乡,则必徘徊焉,鸣号焉,踯躅焉,踟蹰焉,然后能去之。”正如《荀子·礼论》所云,故乡,就是你走过的路,和曾经爱过的人。故乡的这些人那些事,不仅是心底的情感烙印,更是属于一个时代的美好缩影。贾平凹说:“故乡是我们的身体和灵魂的地脉。”

“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在我们很多人的心中,故乡是一个不可取代的地方,它也许没有什么太过美丽的景色,也没有什么深厚悠远的历史,可就是什么地方都比不上它。或者说,“故乡”所带来的更多的是一种情感上的自我认同,这大概也就是台湾文学“祖母级的人物”林海音先生所说的“感情的窗”。“二十年来,许多声音从这一排临街的窗子透进来”。“听了二十年了”,“卖豆腐的声音仍像二十年前一样,天刚亮就把我从熟睡中喊醒。我猛地从床上起来,跑到临街的窗前,拉开窗帘向外张望。”这种对往昔情感的投射,不止是对自己当年过往的记忆,更多的是对故乡的眷恋。这大概也就是德国文学评论家德雷戈尔·德绍所说的,“故乡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东西。”

故乡在,灵魂在。作为灵魂的载体,故乡就是灵魂的圣地。台湾作家齐邦媛曾在《巨流河》中感叹她父亲齐世英在晚年对大陆的回忆:“在父亲齐世英的记忆当中,大陆和东北就是他的故乡,而这一意象和他的理想深深的捆绑在了一起,即使从巨流河到垭口海,也没有一刻曾忘记过……背井离乡只不过是理想破灭后所结成的苦果,他不停诉说的当年事,就是他对‘故乡’最大的记忆。但那些年岁已经回不去了,故乡也回不去了,只有那份‘乡愁’被遗留下来,难以解开。”这种无处安放的故乡情结和对故乡言之不尽的眷念,使人痛彻心扉。正如台湾著名诗人、散文家张拓芜在《他乡与故乡》中所表述的:“我们这一群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从离家当兵就没有再享受过亲情……我对故乡的印象是模糊的,常年漂泊,哪里是我的故乡呢”,“故乡,他乡,在我老眼里已经混沌一片了。”

“人只有一个故乡,虽然外面的世界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只有在自己的家乡才能真正幸福。”海塞的这句话道出了牵扯我们内心的根源。每个人的灵魂都在流浪,都有一个回不去的故乡。(刘英团)

[责任编辑:何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