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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质朴的岁月之歌

——读老舍散文集《幽默的生活家》   

今年是“人民艺术家”老舍逝世50周年。为缅怀先生风骨,新近推出的散文集《幽默的生活家》,精选了老舍经典散文57篇,以其幽默朴实的叙述风格,自然贴切的释义阐发,从不同的维度,生动再现了老舍对人生拳拳的挚爱。

《幽默的生活家》所选文章,游记闲谈、生活小品、人事回忆皆有涉及。这些经典中的经典,有怀念故土的《想北平》,有游历他乡的《大明湖之春》,有讲述民风民俗的《北京的春节》。质朴的书写,尽展老舍对家的眷恋、对壮丽河山的倾心。此外,思想隽永的《什么是幽默》《写字》等篇章,更以轻松诙谐的笔调,传递着洒脱不羁的旷达,彰显出老舍幽默从容的生活态度。

书中,老舍以不著一字尽展风流的韵意,清浅地记录着流光岁月里的过往。眼中含泪、字中含情地追忆着母亲。他说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但坚韧的母亲却有一颗极为善良的心,“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凡是她能做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在老舍眼里,母亲是平凡而伟大的,“她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浓浓的母爱,如一轮明月,给静谧的岁月镀上了一层清辉,也将温馨泼洒在老舍的心间。

同样让老舍念念不忘的,还有给他温暖力量的亲友情。他写印象中的郭沫若,感言其像个50岁的小孩,永远那么天真、热烈。笑容里带着真诚和亲切,即使偶尔发怒,也绝不隐藏恼色。他聪明绝顶,但又“完全不利用它们去取得个人的利益与享受。”他研究学习、写字、作诗、学医、翻译西洋文学名著、考古……样样来得。“他是头狮子,扑什么都用全力,等到他把握到一种学术或技艺,他会象小孩拆开一件玩具那么天真,高兴。”老舍由此感慨地说:“他的学问,正和他的生命一样,是要献给社会、国家,与世界的。”轻描淡写间,活脱脱勾勒出一幅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画像,不禁莞尔中又让人油生敬意。

什么是生活?老舍以其返璞归真的笔触,告诉我们说,它是生命中的朴素记录,人生际遇中的真实展现。爬山涉水里,有苦涩也泛着甜香。那些或长或短的闪光印记,总会撩起人无边的思绪。幽默的老舍,以惯看秋月春风的安然,笑对生命里的沧桑,将美好的记忆逐一打捞。面对生活的坎坷、生存的窘迫、生计的无奈,他以坦然的心境,将这些愁苦一一释怀,皆化为舒心爽朗的一笑。无论是描写一个家庭看笑话的《当幽默变成油抹》,还是揭示世态人心的《避暑》;也无论是自我剖析式的《写字》,还是意味深长的《什么是幽默》……字里行间,总能体悟到老舍温良怡人的生命教诲。本书中,视幽默为生命的老舍,或以漫画式的勾勒,或以一字千钧的点睛,或以温润可亲的提醒,或以端庄敦厚的告诫,始终以平民化的视角,洞悉着人间烟火,体察着尘世百态。诙谐调侃里,渗透着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幽默谴词中,处处展现出他炙烈的济世情怀。

《幽默的生活家》是光阴岁月的点滴记录,是家长里短的情感渲染,是生命过往的诚挚怀念,更是对尘世生活幽默而不乏诚意的表达。通过老舍的轻松书写,那些晦暗、阴冷、尴尬、无助……渐渐远遁,离我们的心空越来越远。从他的诸多讲述里,我们也能发现,一个对人对事满含真情和真诚的人,一定能从平凡的世间收获到温暖和感动。

[责任编辑:何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