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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桂花香

我爱花,更偏爱桂花,虽没有古人赏花吟诗的雅兴和文采,却能坚持把我与桂花树成长的经历和对桂花树的钟情长长短短的记录下来。

那天下班回家,刚打开门,一股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那种倾入心扉的馨香,霎那间将一天工作的劳累驱散的无影无踪。我赶忙跑到阳台,看到那株心爱的桂花树再次开满金黄色的小花,好不欢喜,沉醉在阵阵花香中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回想刚结婚时,生活并不宽裕,住的房子小,没有侍弄花的空间,对花的喜好只是停留在欣赏。后来,经济稍稍好了些,妻子单位集资购得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刚搬进新家,看到空荡荡的阳台,便迫不及待买来几盆花放在那里,才算让生活有了些光艳的气息。花是有了,闲暇之余,端坐阳台上品茶、读书、赏花,时间一久,总感觉是少些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前些年在南方见到的一种桂花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淡黄色的花,香气四溢,花香浓而不腻,走近了仿佛置身芬芳的世界,即便离开了那种花香也常常带着日久弥新的香气让你记忆。准确地说,我虽不喜欢将神话中的嫦娥、月兔与桂花树联想到一起,但我总觉得桂花树是同秋凉、思念、寂寞和离别有着许多的关联。上学时,喜欢读古诗,现在依稀还记得一些咏颂桂花的诗句,比如:“冷露无声湿桂花”、“桂花秋一苑,凉露夜三更”。这些优美韵律的诗句也许就是我日后喜欢桂花树的前置因素吧。

于是我决定买一株放在家中来养,我转遍了市区大大小小的花卉市场,始终没有找到有出售桂花树的花店。也许因为桂花树终究是南方的树种,在北方不宜生长,即便有,但也很少有人栽培。寻找挂花树的举动,让妻子怎么都不能理解我对桂花树为什么如此迷恋。后来,终于在市区内一家小小的苗圃内见到了桂花树,但这株桂花树是卖花人自己栽植,不出售。我耐着性子,死磨硬泡,费了好大周折才说服卖花人,把这株桂花树买了下来。买回家的桂花树过了不久就开了花,花开的样子有着冷清的美丽,花香袭人,格外讨人喜欢。可是好景不长,花开没过多长时间,桂花树的叶子从边上开始泛黄。只半个月的时间,花瓣落尽便不再开放,我买来各种药物试着喷洒,总不见好,几个月后树枝也开始干枯,最后只剩下干枯的树干,掉的连一片叶子也不留。那段日子,我伤心了好久,许是北方真的很难栽培桂花树。但我心中再次养一盆桂花树的信念,依然没有消失。去年夏天,一个经营花木的朋友要到南方拉运花卉,我特意跑过去,一再嘱咐要帮忙捎一株桂花树回来。几天后,桂花树从南方运来,我就像迎娶新娘一样,从花市小心翼翼的将花拉到家中,这是一株枝干如成人的胳膊粗细,枝叶稀少的桂花树,搬回家养了没多久,花就开了,家中再次弥漫了久违的桂花香。桂花树养到家中整整一年,枝叶增了不少,而桂花也是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到了秋天,几场雨过后,桂花树不再开花,淡黄色的花瓣渐渐干枯,落到地上的花瓣依然残留清香,人走过,身后一尾若有若无的残香,就好像夏天的影子,在阳台上的角落里幽然而立,固执地不肯离去。

[责任编辑:何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