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正文

我把老屋弄丢了

我的老家,是在奈曼旗一个叫白音昌村的地方。我的老屋,位于村庄的最北端。

婶(继母)去世后,这个与我父亲相濡以沫三十二年的女人,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只留下夫妻俩住的小院。2011年6月,张罗完婶的后事,大姐决定接走父亲。我知道:我无力带走父亲(我和妻子每天上班工作,无法照顾父亲),无法将老屋迁走,只能把老屋丢掉了;不能携带院子里的的露水和老屋的炊烟进城,孤独、寂寞只会让父亲的心早早老去。那几天,父亲几乎没睡,晚上也是一会儿坐起抽烟,一会儿到院子里转悠,神情有些恍惚。

父亲是一个没文化的粗人,仅凭在粮站赶马车,把我们姐弟三个养大成人着实不易,一生没多少积蓄,也许老屋就是他所有家产了。父亲在房前屋后打转儿,这摸摸,那看看。我看见父亲空洞的眼睛里湿润润的。

我们狠心卖了老屋。就这样,父亲离开了他的老屋、院子里三十多年的老井(如图)、二十多年的杏树、还有房后被他抚摸过的杨树林。左邻右舍来了,前村后庄的亲戚来了。当了一辈子好人的“老孙头”要离开他生活了近八十年的地方,对于与父亲交好的老邻旧居和亲戚朋友来说,也是牵肠挂肚的事情。父亲要上车走了,我扶他,父亲甩开了我的手;大姐要搀他,父亲退了半步;父亲总是回头望着,手还扬了扬。我知道父亲难舍故土,难舍老屋呀。文/图 孙树恒

[责任编辑:张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