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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往事:照片背后的故事

这张照片是我在兴和县三瑞里某部队服兵役期间,于1974年8月去集宁办事时照的,它的背后珍藏着我的一段真实而曲折的经历。

那次我去集宁办事,部队批假两天,要求务必于第二天20时前归队销假。由于正是汛期,第二天上午11点多下起了暴雨,洪水漫进了集宁市区的一处居民区,居民的土炕上都漫过了水,土木结构的房子泡在深水里,十分危险。居民们趟着齐胸深的水往高处爬,我赶忙去救助。一个老太太骑在窗格上喊救命,我当时啥也没想,把老太太背上高坡。等过了一个多小时,水位下降后,我赶紧到火车站买票归队。从行人的眼神里就感知到我的形象:虽然身着军装,但从上衣口袋到脚底都是被洪水和泥巴浸泡过的污渍,脚底还淌着水。洗漱用具也被洪水冲走了,更没有可换的衣服。我紧赶慢赶,还是超假一个多小时回到部队。

军容风纪不整,又超假归队,显然违反了部队的《条令条例》,是要受到纪律处分的。可我觉得无法解释。如果说出真情,又无凭无证、说不出具体地点、被救者又是谁。如果说不清楚,又会被误认为欺骗组织和领导,那性质可就更严重了,纪律处分肯定会更重。要么干脆说归队路上趟过深水湿了衣服,耽误了时间,只是军容不整单项错误就轻多了。那天,从下暴雨到归队,将近十个小时的湿衣裹身,导致我当晚高烧39度。

第二天,连里整理材料,上报给我纪律处分,其中一条是军容风纪不整。班长田书衍不相信我故意违纪,也不想在班里有一名身背处分的战士,这会影响全班的荣誉。他一直做我的思想工作,我才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于是,连里组织外调,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无果而归。班长又问我在集宁有没有认识的人,熟悉市区环境,我便想起了在集宁铁路局工作的同村老乡范谦。他们再次外调,通过范谦找到了水淹的事发地,经过核实,与事实完全吻合。连里决定取消对我的处分,并报请上级给予嘉奖。后来,我的档案里和退伍证的备注栏格里都记载着营、连嘉奖各一次,同时贴着这张照片。

[责任编辑:张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