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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马克思,靠谱 生命不息 战斗不止

1.一个侠骨柔情的战士

有个叫约翰·斯温顿的美国记者,他曾经问了老年马克思一个问题:“什么才是人生的最高法则?”马克思想了一会儿,用深沉而严肃的语调回答:“斗争!”

现在国内学术界对于马克思究竟是一个战士还是个学者,是存在争论的。很多学者更愿意把马克思看做学者,非常深入地研究他的《资本论》及其他哲学著作,而对马克思著作中关于政治斗争的内容,则不予研究,或研究得不深入;同时,有些现实斗争性非常强的学者,把马克思首先看成一个战士,特别关注马克思政治斗争实践的内容,其次才把马克思看成一个学者。其实,对马克思这种人来说,他的生活就是战斗。马克思是一个很自觉地把自己的生活、学术生命和革命斗争熔铸在一起的人,少了哪一块,我们都看不清马克思的全部面貌。就像你要是不熟悉中国革命史,想要了解毛泽东是不可能的,同样,你要是不熟悉马克思在正义者同盟和第一国际的斗争,想要了解马克思的思想理论,也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名战士,马克思在欧洲工人运动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在很长的一段时期里,马克思这位居住在伦敦的大胡子老头,在各国工人政党的领袖眼中,是一位令人生惧的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批评过德国工人运动中以伯恩斯坦为代表的机会主义倾向。为了消除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伯恩斯坦的厌恶情绪,德国社会民主党领袖倍倍尔曾带着伯恩斯坦去伦敦看望两位老人,以证明伯恩斯坦并不是二老“心目当中的那种坏东西”。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同志,将这种带着悔罪和朝圣心情的伦敦之行,类比为1077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向教皇忏悔的“卡诺萨之行”。

虽然拥有很高的威望,但马克思一向厌恶对他的个人崇拜。除了一份“自白”,马克思从未给后人留下任何自传性的文献。一般人在写自传的时候,往往会忽略自己不好的事情。很多人曾经想为马克思写传记,但都被马克思拒绝了。马克思在一封信里曾经说:“由于厌恶一切个人崇拜,在国际存在时期,我从来不公布那许许多多来自各国的、使我厌烦的歌功颂德的东西;我甚至从来不予答复,偶尔答复,也只是加以斥责。”

《资本论》第一卷刚出版的时候,恩格斯准备炒作一下。恩格斯找了一家叫《凉亭》的杂志,希望登一篇马克思的小传记,就像现在一些杂志的炒作方式,搞个封面文章,宣传一个人,这个人相应的一些书和电影就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但这也被马克思拒绝了。但是,有一次马克思对别人的称赞感到非常满意。那是1881年,英国一家杂志发表一篇文章,热情地颂扬了马克思的伟大历史贡献。倒不是文章的内容让马克思感到飘飘然,而是当时马克思的妻子燕妮正在弥留之际。燕妮为这篇文章对自己丈夫的称赞感到由衷的高兴,这也让燕妮在最后晚年马克思夫人的日子里得到了一些快乐,所以马克思感到很高兴。

燕妮于1881年去世。燕妮去世后,马克思顿时苍老了很多。恩格斯甚至说过,燕妮死了,卡尔也就跟着死了。燕妮在随马克思饱尝了数十年颠沛流离、困顿不堪、多子夭折的痛苦之后,仍然对马克思保持着忠诚,不离不弃。在燕妮的葬礼上,恩格斯说,如果有一位女性,把别人的幸福当做自己的幸福,那这个人就是燕妮。马克思在自己去世之前的那段日子里,一向不怎么怀有感伤情绪的他,却怀着深沉的悲痛谈到燕妮给自己的一生带来了最美好的时光。

没错,马克思是一个坚定的战士,但这个战士也有儿女情长的一面。

2.一艘升火待发的军舰,随时开往知识的海洋

有人说马克思在1867年《资本论》第一卷出版之后,就再也没有重量级的著作问世了。实际上,马克思一直没有停下对自己《资本论》手稿的整理。马克思是那种宁肯把自己的手稿烧掉,也不愿意不成熟的作品流传后世的人。他对自己的作品有近乎苛刻的要求和强烈的自我批判精神。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一再推迟《资本论》后面几卷的出版。

马克思有着无穷的、强烈的求知欲,为了研究土地问题,撰写地租方面的内容,马克思搜寻了比利时、西班牙和美国的大量土地资料。为了计算剩余价值率和利润率的关系,马克思自学了数学,撰写了一部《数学手稿》。为了研究东方问题,马克思自学了俄语……有人这样形容马克思的状态:“马克思的头脑就像在军港里升火待发的一艘军舰,准备一接到命令就开往任何知识的海洋。”

3.笔耕不辍,死而后已

《人类学笔记》和《历史学笔记》是马克思晚年创作的最后两部笔记。

19世纪70年代,人类学这个学科开始兴盛起来,研究世界各地民族社会、文化状况的著作层出不穷,这个新学科也引起了马克思的浓厚兴趣。马克思阅读了大量相关著作,对摘录的材料和论点,不断分析、比较、判断,写下大量批注,这些笔记后来被整理成《人类学笔记》。在马克思读过的人类学著作中,他特别重视美国学者摩尔根的《古代社会》,认为这本书对古代家族的研究进一步证实了唯物史观。后来在相关笔记的基础上,恩格斯整理出了著名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

在晚年的笔耕不辍中,马克思的生命也逐渐走到了终点。1881年妻子燕妮的离世,让马克思在精神上一蹶不振,病后遗留的胸膜硬化和呼吸道过敏又让他的身体衰弱不堪。1882年,阴湿多雾的天气笼罩了英国整个漫长的冬天,马克思的身体出现了咯血的症状。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每天下午两三点钟,恩格斯准时探望他的老朋友。恩格斯后来回忆说,每当快走到马克思家的时候,他总是惴惴不安地极力想从他所观察到的一些细节中,确信一切正常,那件最令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1883年3月14日下午,恩格斯到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哭,他以为要出事了。直到马克思的家人告诉他,马克思出现了少量出血和体力衰竭的状况,他才稍微放下心来。但很快,琳蘅招呼大家赶紧上楼看看,马克思快不行了。当大家走上去的时候,就出现了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讲话里提到的情景,“当我们在进去的时候,马克思已经永远地睡着了” 。

(未完待续。连载略有删减,详细内容请见《马克思靠谱》一书。)

[责任编辑:张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