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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雷锋好榜样》曲作者生茂

                       生茂

自从我写了《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的歌词之后,有些同志在报刊上介绍我,这让我觉得心里很不安。其实和大师们比较起来,我自己是很渺小的。在我成长的道路上得到过许多人的教诲和鼓励,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每当我听到《学习雷锋好榜样》《看见你们格外亲》《马儿呀你慢些走》这些歌曲,总让我想起这些歌的作曲者生茂。他是一位大师,也是一位可爱的兄长。

生茂原名叫娄盛茂。1928年6月出生于河北省晋县。他自幼丧母,是姥姥把他拉扯大的。生活的艰辛,使他对劳苦大众的生活有着很深的了解。也许正是因为这些,他经常被一些事情感动,遇到一些反映劳动人民饥苦生活为内容的作品,他常常是潸然泪下,还被同志们称为“爱哭的作曲家”。他1945年参军,直到2007年去世,都是一名军人。1950年,部队送他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专修班学习,他在作曲方面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后来调入战友文工团任歌队队长、创作组长,写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好作品,除上述作品外还有大家耳熟能详的《真是乐死人》《老房东查铺》《祖国一片新面貌》《远方的书信乘风来》《走上练兵场》等。还有声乐组曲《长征组歌》(与唐诃、晨耕、遇秋合作),出版有《生茂歌曲集》。

我与生茂认识是在粉碎“四人帮”之后。那时我刚到内蒙古军区文工团任创作组长,经常到北京军区去开创作会议,而生茂在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工作,所以能够经常见面。生茂个头不高,人很朴实。在和他的接触中,我发现他是一个特别认真的人。同行们请他看作品,他会直言不讳地提出意见。他对自己作品的要求也格外严格,大有“曲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难怪他有那么多好作品问世。

生茂同志经常下基层,到部队、深入边疆村寨采集民歌,搜集创作素材。由于他积淀深厚,博学多才,他的创作灵感来得特别快。据说他的《马儿呀你慢些走》的旋律就是他走在一座小山上想到的,当时口袋里只有一个短短的铅笔头,没有纸,就把香烟盒撕开,记录下了这传之久远的旋律,这也使得歌唱家马玉涛从此有了属于自己的代表作,时至今日,人们提起马玉涛就会在耳边响起《马儿呀你慢些走》的美妙歌声。

唱了近半个世纪的《学习雷锋好榜样》是生茂用半个小时写出来的。他早晨在广播里听到毛主席为雷锋同志题词,下午就把写好的歌曲《学习雷锋好榜样》写在战友文工团的黑板上召集大家前来学唱。当然,洪源同志的歌词也在这中间起了关键的作用。洪源当时也在战友文工团工作。他原名叫吴洪源,是一位有影响的词作家,也是一位高产作家,他后来写过《北京颂歌》《创业者之歌》等作品。当时生茂催得很急,他便想起了“榜样”这个词,在学习雷锋的过程中,应该时时刻刻把雷锋作为榜样,他又把向雷锋学习的几个方面写进了歌词。在很短的时间内,对雷锋精神进行了高度的概括。歌词生动准确,曲子铿锵有力,节奏鲜明,便于传唱。这首歌在学习雷锋的热潮中不胫而走。唱红京城,唱红大江南北,直至全国,成了一个时代的最强音。在我们这辈人里几乎人人会唱。

1981年10月,全国歌词创作座谈会在湖南株洲召开。这是全国词作家第一次大聚会,大约有一百二十多人出席大会,共商繁荣歌词创作大计。作曲家生茂也受邀参加。朋友相见,大家总爱与生茂开玩笑。有人说:“生茂同志,你的作品影响太大了,就连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有一次村里有人去世,就请来吹鼓手为死者送葬。前面的人抬着棺材走,后面的人吹锁呐,你猜吹的是什么调?”“吹的是什么?” 生茂关切地问。“吹的是您的大作《真是乐死人》。”这句话引起了人们大笑。生茂却平静地说:“乐死总比哭死要好啊。生活需要乐,乐对身体有好处。以后死了人都可以这么吹。”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作词的《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已经在全国有些影响。人们见到我总要问我是不是蒙古族。我说我是汉族,出生在北京远郊的山沟里。生茂对我这样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他说,火华说自己不是蒙古族是错误的。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世不清楚。我认为他就是蒙古族。人们问生茂:“难道你比人家自己还了解得多吗?”“那当然。”生茂非常自信地打开了话匣子,“你们想一想,一个民族的语言可以学,民族习惯可以学,但民族情感不容易学,他就有蒙古民族的情感。北京是天子脚下良田万顷,他家却住在深山老林里。这里面大有问题。据我的考察,火华的祖上在元朝是个大官,握有重权。可惜在他为官时已经到了元朝衰败时期。当明朝的大将徐达统兵百万逼近京城的时候,他的祖上仓惶出逃。不敢留在京城周围,怕被人辨认出来。逃进深山老林,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住了下来。不敢说自己是蒙古族,为了掩人耳目,选择最能代表汉族的姓氏‘郑’作为自己的姓。(火华姓郑,原名郑桂富)然后娶妻生子,过起老百姓的日子。又过了多少年,火华出生了,他有机会到内蒙古工作,与蒙古民族同志朝夕相处,使本来就有蒙古族血统的他与蒙古族的情感完全融合在一起。所以写出了代表蒙古族心声的作品《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生茂俨然像一位历史学家,讲得头头是道,很多人都相信了他的话。从此,生茂版的“火华身世考”在会上广为流传。我说话便没有人听了。人们都说“听生茂的。”这成了会上的一个笑谈。

1998年我的家乡北京市怀柔建立火华文馆,在征集名家贺辞贺信时,生茂写来了热情洋溢的贺辞。并将他的手稿《学习雷锋好榜样》交于我收藏。时间过去了很久,当年大家在一起时的轶闻趣事变成了回忆,当年的手稿成了永久的纪念。

[责任编辑: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