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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秧歌迎春

在我的东北农村老家红旗社那地方,从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就是热热闹闹的大秧歌季节了。这期间秧歌队多、扭秧歌的人多、秧歌花样多,走村串户拜年,给人们带来喜气和欢乐。我从小就会念老家这样的歌谣:秧歌到,放鞭炮;大拜年,唱又跳;老和少,哈哈笑……

年前过了腊八以后,乡里的机关单位、各个自然村屯和村民小组就开始准备锣鼓、乐器,添置服装,雇唢呐手,尽快把秧歌队成立起来。参加扭秧歌的人都是自愿报名,都是想快乐别人也快乐自己的人,不怕辛苦,也不计较报酬。在村部的院子里,在学校的操场上,秧歌队总是抓紧排练,练队形、练舞步、练表演、练说唱。这个时候在老家那个地方,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会听到欢乐的锣鼓点。

正月初一早晨,当灿烂的霞光把盏盏冰灯、副副春联、朵朵窗花照耀得更加火红时,报春般的锣鼓声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响起,纷纭绚丽的彩旗下平地走的、踩高跷的支支秧歌队出来了。村村镇镇的大街小巷上,秧歌队载歌载舞,来来往往。令人眼花缭乱的是各式各样的服饰,有民族装,有戏装,还有流行装,花花绿绿,鲜艳夺目,像彩色斑斓的河流在路上流来淌去。而那些孙悟空、猪八戒、唐僧、包公、牛郎、织女、《三国演义》的刘关张、《红楼梦》的金陵12钗等人物的扮相造型,不但展示深刻的文化内涵,而且引人注目、欢论、发笑。最有趣的是秧歌队与秧歌队在路上相遇,鼓点碰撞,唢呐连音,双方扭得格外欢实活跃。红绸如火焰腾窜,彩扇似旋风翻飞,各显身手,大展其美,确是对阵比赛之势,热闹非凡,谁都鼓掌叫绝。

在宽敞或者人多的地方,秧歌就要停下来打个圆场,这是给广大民众拜年。这时秧歌队先编花编蒜辫、摆龙尾、剪子股、大回旋、舞彩绸,样式林林总总,多姿多彩。接着表演迎春、喜春、庆春、剪春和追春的节目,自然、朴实、火爆,充满乡土气味。最后是互列阵图,跑旱船、老汉推车、耍狮子、舞龙灯等传统而新鲜的表演,叫平民百姓看得津津有味,满面春风,不肯散去。

随后,秧歌队开始到农家院拜年了,先到军属、劳模和五保户的家,然后按次序挨家挨户地走。不管进入谁的院门,都要燃放鞭炮,鞭炮越多越响,大秧歌就扭得越欢越浪漫。激越地扭罢一阵子,就表演单出头、二人转的小帽,随舞随唱。唱词全是自编的,或颂扬新人新事新风尚,或赞颂新农村的美好生活,或寄托未来的岁月,内容广泛、丰富,情感真实,和谐而又逗乐。我听过一首传统的迎春拜年歌,至今记忆犹新:年来暖来新春来,歌来笑来欢乐来,喜来福来吉祥来,家家致富喜讯来……这黑土地上苍茫浑厚的乡情、乡韵、乡音,给人带来激励和鼓舞,也让人自豪与陶醉。当秧歌队离开时,每一家都要赠送糖果、烟酒和吉祥物,还有钱。不过这钱不分给个人,而是积攒起来准备来年添置乐器、服装,这是为使民间大秧歌常盛不衰。

从初一开始,天天都有大秧歌拜年的,一直到正月十五,到处都是欢天喜地的景象。而十五之夜,各路大秧歌挑灯聚会庆元霄,使大秧歌的季节达到了高潮。

普通百姓,芸芸众生,用大秧歌拜年、祝福,是和谐友善的表达,也是轻松愉悦自己和别人,更是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但我还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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