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正文

为小说痴狂

我从1984年开始,在锡林郭勒盟多伦县农业技术推广站工作。刚上班没几天,就听说县委宣传部有位叫季华的年轻人很会写小说,在《草原》发表一篇小说就得稿费100多元呢!乖乖,我当时的月工资才43.5元呀。这就使从小喜欢听人讲故事、爱看小说、也曾经试着写过小说的我激动起来,提笔写起小说。洋洋洒洒千万言,短时间内就写出了好多,有两个短篇自我感觉挺不错,想投稿试试,不会投;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试着给季华打电话咨询一下。那时候没有手机,大多数单位只有一部固定电话。我趁办公室无人之际悄悄拨通了宣传部办公室的电话:“喂,你好,我叫杨勇,在推广站上班,请找季华老师。”对方说:“你好,我是季华。”我一下激动得浑身发颤、声音发抖:“季老师,我想给《草原》投稿……”季华很认真地告诉了《草原》的投稿地址、邮政编码,并告诉我投稿不用贴邮票,将信封一角剪下就行。放下电话,感慨万千的我逢人便说:“看人家季华,都是大作家了,没一点儿架子……”

话说我把两篇得意之作寄给了《草原》编辑部。翘首期盼着,心里好像长了草似的,一天又一天,大约1个月后,我收到了《草原》的大信封,脸热心跳地匆忙打开,里边是两篇退稿和一封编辑部统一打印的退稿信。我没有灰心,没有失望,更加勤奋地写小说,有时整个晚上都不睡觉,蜗牛似地爬格子。闲时,也很大方地去新华书店买文学刊物和小说集。仔细阅读、揣摩人家是怎么写的。

写小说何其一个难字了得,但是无数次的失败并没有打败我。我在痴痴地希望着、坚信着就差那么一两步了,成功的女神就在明天等我。季华的《罪鹰》上了《草原》头条,我激动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王晓舟的中篇《爷史初探》上了湖北的《当代小说》期刊,赵春红的微型小说频频发表……我很羡慕他们,为他们的成功而高兴、激动,更为自己的不争气而着急。

为了鼓励自己、缓解小说发表不了的沮丧和难堪,我抽时间开始写新闻报道,在报纸上发表新闻稿倒是挺顺利的。后来,因为我的新闻报道写得好,被调到县委宣传部工作,与崇拜的偶像季华在一个大办公室办公,我心花怒放,暗想守着这位大作家,我的梦想不成真都难,胜利已经在望。自此,我的拙作可以随时能请作家当面指导了。一写出自鸣得意的小说,就急急忙忙去文化局、到季华家里请教。反正离得都不远,推门就进,毫不客气。有好几次,因为去他家太晚,人家都睡下了,他看到我猴急的样子,只好笑着披衣下炕,全神贯注地在台灯下细细看我的小说,我毕恭毕敬地守在跟前,等着他的评判。

屡败屡战的我直到1989年底,2000余字的小说《十元钱的故事》终于发表在《内蒙古工人》杂志第11期。那可是我的小说处女作呀!朋友们,为此我整整奋斗了5年,5年的辛苦、5年的汗水终于迎来成功女神的第一次微笑,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微笑。

春去春又归,时光如流水。我一直在写小说,现在仍然在写,尽管小说、故事在《草原》《民间文学》《故事会》等报刊发表了好多,但都感觉挺平常、很平淡、没啥大惊小怪的。最难忘、最激动、最铭心刻骨的还是那些年起早贪黑的写作历程;那篇小说处女作的发表让我激动一辈子、高兴一辈子、骄傲一辈子。

[责任编辑: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