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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滩上捕鱼记

1961年国庆前夕,我应同学之邀,参加了他们家乡生产队组成的割草队,任务是到黄河岸边的滩涂上割芦草给生产队的牲畜当饲草。生产队的五六辆大胶车拉着三四十人来到黄河岸边,安营扎寨后就开始了收割芦草工作,收获颇丰,大捆大捆的芦草收割装车后就拉走了,解决了生产队牲畜饲草短缺的问题。与农民一同劳动,其乐无穷,除此之外,我还和他们共享了在黄河滩上捕鱼的乐趣。

巴彦淖尔磴口一侧的黄河岸边,每年秋季上游水量增大,河面扩大很多,大量河水冲出主河道涌上两岸,这是黄河河面最宽的时候,但时间不长,上游水量减少,冲上两岸的河水退却,只在主河道里奔向东方,注入渤海。

河水退却后,在黄河岸边形成很宽的滩涂,这些滩涂无水时是硬实的,任凭人们行走也不会把人陷住不能自拔,非常有趣。黄河滩涂上还有许多大小不等的水坑,水坑是怎样形成的,不得而知。水坑里还有许多鱼——大概是河水涌上滩涂带上来的,河水退去后,部分鱼就留在了这些大大小小的水坑中了,这些鱼就成了我们捕捉的对象。

捕鱼的方法也很简单,选择较小的水坑,最好是学校里一间教室大小,且只有50~60厘米深的水坑,把我们割下的芦草先拧成一条条胳臂粗的绺带子,再用绺带子把芦草扎成芦草捆子,十几个光着膀子的小伙子把芦草捆子放到水坑一端,大伙合力把芦草捆滚动起来,从水坑一端推向另一端,这时水能从芦草的缝隙中流到人的身后,而鱼却被阻挡在芦草捆的前方了,到了水坑的另一端自然只剩下鱼了。用铁盆或水桶把鱼捞出来,就可以下锅尝鲜了。

如果水坑小水也浅,用上述办法简单易行。如果水坑太大,水又太深,上述办法就行不通了,只能等水坑缩小变浅才能捕鱼。方法有两种:其一是自然蒸发,使坑里水的面积变小变浅;其二是把大坑中的水排泄到低洼处(需要在排水口处放置芦草捆,只能让水流出,不能让鱼儿跑掉)。这样也可以使大水坑变小变浅,再进行捕鱼。

我们在黄河滩上割草一个多月,每隔一二天就捕鱼一次,当时已是秋凉,下到水中就更冷了,但由于那时粮食短缺吃不饱肚子,大家捕鱼的积极性很高,而且乐此不疲,热情驱赶走了寒冷。每次捕鱼少则70~80斤,最多一次竟有400多斤。鱼的种类有鲤鱼、草鱼、鲇鱼,大的小的都有,最大的一条鲤鱼有十七八斤,有一次还捉到一只乌龟,被生产队长带回家饲养去了。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看到大自然这丰厚的馈赠,人人脸上乐开了花。文/李铁铭

[责任编辑:张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