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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巍告诉我们谁是最可爱的人

魏巍告诉我们谁是最可爱的人

 

魏巍(右)和火华

魏巍为火华的题字

 

文/火 华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一直在告诫自己要平静些,再平静些,要在这里平铺直叙地介绍老作家魏巍同志。

魏巍原名叫魏鸿杰,曾经用过笔名红杨树,他1920年出生在河南郑州,儿时家境贫穷,15岁时父母双亡,靠抄抄写写度日。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参加了八路军,在抗日军政大学学习,毕业后在部队做宣传工作。他一生勤奋写作,创作出大量的文学作品。1942年,他创作的长诗《黎明风景》获晋察冀边区文学艺术联合会颁发的鲁迅文艺奖。1952年与白艾共同创作出版了中篇小说《长空怒风》。1956年与钱小惠合作写出了电影小说《红色风暴》。1978年创作完成的长篇小说《东方》获茅盾文学奖。

说到魏巍老师最有影响的作品,要数1951年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据说毛主席曾经批示“印发全军”,从此这篇文章便成了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作品,也正是从那时起,我们的人民子弟兵有了“最可爱的人”的称号。

上小学时,我就读过《谁是最可爱的人》。后来,上中学、上大学,它都是重点学习篇目。每次读它都有一种激情在心里涌动,它让我振奋,让我感动,让我从内心里感到志愿军战士的崇高与伟大。这篇文章给我的内心带来了强烈震撼。也因为这篇文章,让我对作者魏巍充满了敬意。心里总在想: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和魏巍老师见上一面,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不过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真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然而机缘巧合,竟然让我梦想成真,而且还成了这位大作家的朋友。

1977年夏天,我以内蒙古军区文工团创作组长的身份,出席北京军区文化工作会议。一天早上,有人向我介绍一位首长,说是北京军区文化部的魏部长,说他就是著名作家魏巍。我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慌忙整理一下军装,恭恭敬敬地敬了个军礼:“首长好!”介绍的人对魏部长说,这位是内蒙古军区来的火华同志。魏部长热情地和我握手,问我:“你是建设兵团写诗的那个火华吗?”我说:“是的。”他说:“你的诗我看过,写得很好,很有生活气息,很有新意。这次你调到内蒙古军区来很好,增加了我们北京军区的创作力量。是个大好事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魏巍同志,他中等身材,身体结实,面色红润,戴着度数很深的眼镜。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几句话便拉近了我们间的距离。他既不像作家,也不像首长,更像是亲人。

在整个开会期间,魏部长总把培养新人繁荣创新放在重要位置,鼓励部队文艺工作者深入基层为部队服务,通过发展文化工作提高部队战斗力。每次吃饭他总是和我们在一起,问这问那。大家也把抗美援朝的一些事情拿来问他。

有一次魏部长问我:“在你的生活里,对抗美援朝的印象是什么?”我说,小时候我家在一个穷山沟里,消息闭塞。一次我们村里的一个童养媳从沟外边的娘家回来,带来一首歌,她便教我们这些孩子唱。唱的歌词是“穷舅舅气囊囊”。我问她为什么是穷舅舅生气呢?她说,舅舅越穷心情就越不好,就特别爱生气。他越生气,就越穷。所以老是气囊囊的。因为她比我大几岁,而且总是教我们认识野菜,哪些可以生吃,哪些必须煮熟了再吃,哪些是有毒的绝对不能吃。所以她的话对我们来说就是权威。她怎么教我们就怎么学。后来我上了学,有了更广阔的视野,才知道那首歌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歌词应该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和“穷舅舅”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个故事让魏部长开怀大笑。他说:“你们村那个童养媳真会发明啊!”

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我请魏部长写幅字留作纪念。魏部长提笔写了一首他悼念周总理的诗:“一生无私最忠诚,临终何虑身后名。愿将骨灰还中华,明朝故国花更红。应火华同志嘱录——魏巍”。为了激励我努力写作,他还写了“勤奋”两个字送给我,从此,“勤奋”成了我一生的座右铭。

“文革”结束后,中国作家协会开始发展新会员了。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必须有两个条件:一是出版过两本书,二是要由两名正式会员介绍。魏巍老师一向以培养文学青年为己任,他首先想到了我。他让我把相关材料寄给他,由他联系中国作家协会的另外一名会员介绍我,以促成此事。这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幸事,使得在我40岁之前就成为中国作家协会的会员。

在我的创作生涯中,一直得到了魏巍老师的教诲与指导,我是幸运者。特别是写出《美丽的草原我的家》之后,魏巍老师对我更是爱护有加,后来我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做行政领导工作,他仍然非常关心我。

1996年,宁夏人民出版社准备出版《诗人词作家火华》一书,书的作者请魏巍老师给书写序言。魏巍老师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并且把这本书的序言寄给了我。在序言中,他叙述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及对我的期望。

后来有一次我去拜访他,那时的魏巍老师年事已高,走路有些困难,耳朵也有些背,但他依然没有忘记对我这样的后辈的培养、教诲和鼓励,提笔为我写了“祝火华创作丰收”的条幅相送。

现在,魏巍老师离我们远去了,但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身边,他的人格魅力永存,他的精神永存。魏巍老师,我想念你,你就是我心中最可爱的人。

[责任编辑:张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