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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胜男:一次难忘的返程

正月十五那一天,四岁的宝宝第一次与她父母在一起过团圆节。一早起来见她熟睡的小脸蛋,均匀的呼吸,感觉一切是这么的安静,又是这么的美好。但随即而来几点零落的鞭炮声又将我迅速的拉回现实。

因为疫情,让家庭团聚,又让我们焦虑。

时间拨回三年前,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将女儿带回远在两千公里的娘家,由我母亲抚养。机场送别母亲和女儿的时候,我一直在母婴室给女儿喂奶,是的,女儿断奶是在机场。那时那刻,真想让她不要那么快的入睡,争取时间尽可能的多吃一些,可小小的她怎么可能知道。

以后的日子,我和他爸爸的生活成了让周围同事、朋友,所有有孩子家庭的羡慕对象。可以一心一意的工作、可以放肆的睡懒觉、可以有说走就走的旅行。可大家怎能体会与孩子分开的心情。

一年时间里最盼望的就是过年假期,盼望与家人团聚,可以见到从小将我带大的姥姥,拉拉她的手。可以见到辛苦帮我带孩子的母亲,帮她分担些辛苦。可以见到我日思夜想的宝贝,亲亲她的小脸蛋儿。终于盼到归家的日期,好似一夜间所有的疲惫都让小怪兽带走了,消失的彻彻底底。准备行李,准备给家人的礼物,匆忙忙踏上返乡的航班,心里的激动真的难以抑制。脑海里不断想着见到小家伙时的表情。

1月22日,这个春节我们提前一天串班回家,想给家里一个惊喜。就在一个月前我查出怀上了二胎宝宝,带着两个惊喜,我和老公又踏上了返乡的航班。

但这一次周边的环境变化让我的喜悦中多了些许不安,身边好多人蒙了口罩。出发前的一晚,老公跟我提起过,说武汉发现了一些传染疾病。但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的疾病严重性。

经过两个小时的航行,我回到了充满无限回忆、无限眷恋的城市。下飞机的一刻就想着怎样充分的利用短短六天的假期。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要见的人太多太多,我的时间太少太少。

可没想到,进门后妈妈跟问:“你俩怎么回来了?还说给你俩打电话,今年就别回来过年了。”激动的心情一下转为平静。进门聊起这一次的疫情,心里瞬间充满了忐忑,我和老公一路上会不会遇到携带病毒的乘客?会不会影响孩子、影响家里人?会不会成为传播者。我们开始微信、电话取消了各类的聚会。本来说去100公里以外的姥姥家过年,看来去不成了。没能见到她,我把给姥姥买的手链放在家里,希望疫情过后,姥姥能带上。

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妈妈做了很多拿手菜,吃着家里的味道,平淡温暖的除夕夜就这样过去了。

初一一早,睁开眼睛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看新闻,可看到的是武汉封城的报道,疫情越来越严重。人们越来越了解到了疫情的形势,渐渐减少了外出。小区里没有了孩子们玩耍的笑声、街道上没有了川流不息的车辆。家里人开始学习哪些防护用品有效,随时关注疫情变化。过年的气氛一下淡化,更加关注健康问题,拜年电话也变成了问候与安顿的话语。

而摆在我和丈夫面前几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我们要不要趁返程高峰前尽快返回?孩子姥爷上班后会不会把病毒带回家?孩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初二的晚上,妈妈准备了火锅,一大桌丰富的菜品,但一家五口人并没有食欲。孩子姥爷明天就要上班,我们在决定要不要带孩子返程。这个话题从下午开始聊,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她姥爷最终担心说:“路上风险太大,求求你们别带孩子回去,我下班以后自我隔离,不回家了。”内心纠结无比的我此刻再也坚持不住,眼泪控制不住。

最终我们订了初三一早的航班,爸爸拿来家里仅有的几个N95给我们带上,我们出发了。

我反复告诉孩子,外面的细菌有多么的可怕,只有一直带着口罩,才不会被细菌“咬到”。孩子点头答应,但心里真的没有底,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坚持四个小时全程戴口罩么?

一路上,孩子出奇的乖。起飞40分钟后,孩子第一次说要摘掉口罩,开始出现不耐烦情绪,但丈夫耐心安抚下又继续配合起来。这一次两千公里路程走的过于漫长,我和丈夫的心一直悬着,甚至路上不敢给孩子喝一口水。

这一次的经历太难忘,到家后及时跟单位的领导报送自己及家人的身体情况,领导很关心,不断的叮嘱,让我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我们一家开始了自我隔离的生活。这也是自孩子出生以来,我和他爸爸在她身边陪伴她最长的一段时间。

现在,疫情还在扩展,可喜的是我们听到疫苗正在研究,无数的白衣天使、伟大的科学家为我们护航。相信胜利的曙光不会太远!

[责任编辑:赵鑫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