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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

我的微信朋友圈有很多神交已久但没见过面的朋友,大家臭味相投,好像上辈子就相识,八爷算一个。

我比较偏爱“爷文化”,这种传统的中国文化像汉字,像国画也像印章,谦卑而不拘谨,豪放而不粗鄙。爷文化的精髓

就是“规矩”。敢称爷或被称爷的人,都是没有规矩的规矩人,他们吃得了苦,享得了福,时而顽皮,时而庄重,时而有板有眼,时而放荡不羁。不然,怎敢称爷?

我对八爷不是很了解,单看他的画风,很爷。

八爷大号杨成力,是个艺术家。想不起我们是怎么加的好友,但的确未曾谋面,相约的私房菜和围炉夜话还一直都在路上。

昨天,八爷给我发来他最近在写生基地创作的一组钢笔画:曾经的老房子。画中的老房子被八爷的笔尖赋予了生命,它们站在原地呼唤故人,让他们重新在这里生,在这里死,在这里繁衍。

所谓的写生基地,是一座废弃的大院。在包头固阳离城四十几公里的村上。八爷是四川叙永人,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塞外初秋早晚的凉与正午的晒都是对他的生存考验。写生的生活很艰苦,也很孤寂,而他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天半月。

他在朋友圈写道:

画着画着,偶遇过的那条英俊金犬出现在我眼前,极是喜欢,更像是一个自己与另一个自己在光阴里隔世相逢。

或许是太珍惜相逢了,八爷对相逢的描述,每一笔都格外谨慎。这组钢笔画的构图非常巧妙,他借助信封这个特殊的时代符号来表达思念与遗忘。为了不让“信封框“的边角硌痛读者的心思,他画中的每一笔线条都是有弧度的,那是被岁月磨去的坚硬,也是他这个描述者的慈悲。

这组钢笔画基本都是由密而不乱的字和简而不疏的画,以及最恰当位置上出现一枚红色印章构成的。从这些画中很容易就看出这位八爷是篆刻、书法和国画的全才。这种字、画、印结构,既体现了八爷骨子里的那种张扬,也撑破了信封的局限。

有人说过,一个人用来局限自己的范围愈狭小,他在一定意义上就愈接近于无限。

八爷的钢笔画,正是如此。他在有限的区域里,强调高超的笔墨技法,强调相生相克的哲学观,强调天人合一的情境的表达。

这里的每幅作品都是一个家庭,它们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脉络,有自己的悲喜,在别人眼里可能是逼仄之地,但对于曾经在这里居住过的人们,却是独一无二的成长史。

八爷是记录者。他用这些画连成一个村庄,连成一条即将断流的长河,他把曾经的澎湃,曾经的川流不息都定格在了此时此刻。(文/黑  梅)

[责任编辑:何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