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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人生

高中写过一篇题为书画人生的文章,貌似还得了什么没听说过的全国作文奖,证书也被我压了箱底不知去向。其实我在开头抄袭了简嫃的散文:

“我不是个画家,但撷取美的片刻是我的心愿。

我不是个作家,但记录每一次的感动是我的习惯。”

如今回头看看,我用尽了全力,想把作文越写越长,占满稿纸,现在又想用最简单的话,就能最直接的表达。吴晓波说的好:“我付出所有的青春和热情,都无非是为了博取一份世俗的肯定,而一旦得到了这一切之后,却突然发现,要摆脱它比攫取它还更难。”

我一直以为文艺心这个东西,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矫情。在无法释放学习压力的岁月,一份区别于周围同学的《收获》或是《典藏》或是《十月》会让自己即便与周围格格不入,也不会是不入流。

长话短说,想总结一下最近陪伴我的三个人,陈丹青,倪海厦和吴晓波。在信息膨胀并速朽的现在社会,看书看视频,也像交朋友一样,知音难觅,可遇而不可求。如果遇到了,其中滋味,自己体会。

倪海厦说:读经典,开智慧。古文古诗看不懂?没关系,趁着小时候肾气足,背会它,慢慢你就会发现,智慧全开。姥爷说他小时候,坐在父亲肚子上背古文观止。初中我背桃花源记,岳阳楼记,醉翁亭记,滕王阁序,兰亭序,归去来兮……的时候,姥爷总是跟我一起应和。记住这些有用么?不好说。不过,我记得前些年,第一次去了苏杭,绕西湖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跳出的“绿杨阴里白沙堤”……让我有种通了电一样的神清气爽。经典是个神奇的存在,音乐,文字,都要看经典,经典开智慧。

在倪师的指点下,我突然发现,我书柜里百分之九十的书都是废话,看或不看,它就在那里。但是也有例外,就像收拾书柜的时候,发现了吴晓波,这样的相遇,总是让人措手不及。《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是他第一本散文集,题目就像台湾女作家的大众鸡汤文。但是实际情况是——相当不错。一个在商海中的文人,用文人的技能,滋养着自己的自由和理想。这样的知识分子让人羡慕,才华不再是魔咒,只是恩赐。这本书让我坚定了文章要越来越短,就像弹琴拉琴,快,并不难,难的是慢下来还依旧动听。写的短而有内容,是一种能力。

陈丹青——局部。不眠不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陈丹青说,重要的是画家看到了什么,这是天才的部分,技法可以培训,但眼光和视角才是艺术家的灵魂。每年艺考学生的素描技法,不知道要比梵高好多少,但是再也不会有梵高。我总觉得自己因为视力不好,看到的东西可能和别人不一样。我从小就喜欢画,画画,看画,从看我妈的素描芭蕾舞女,到姥姥家墙上的钟馗,花鸟,再到自己执着喜欢的向日葵,梵高。其实我不懂画。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在我妈单位,还是在大剧院,我妈领我见过一个披头散发抱着调色板的人,我记得他好像是给舞剧画幕布的。记忆里有他那个空间,凌乱但是五彩斑斓,有一幅涂满颜料的画立在角落,我不知道是什么,看来看去看不懂,那个疯疯癫癫的人一把把我拉了好远,让我远看,我好像看到了田野,花丛……后来我妈告诉我,那叫油画。

第一次觉得自己看懂了画,是在木心美术馆里,单调的线条,色调,没有看任何注释,名字的情况下,我看到了情绪和内容。我理解,木心觉得,绘画高于文学,音乐高于绘画,一切艺术的表达,最终都指向音乐。

绘画为什么高于文学?

在798那个小二楼里,终于见到心心念念多年的曹勇,我明白了。陈丹青说的对,一定要看真的画。印刷品什么也代替不了。

作者: 曲妍  

[责任编辑:王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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