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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玺月子会所倒闭背后:借壳集资玩套路?

原来的天玺爱贝蕊恩月子会所已经易主   

近日,因天玺月子会所倒闭,实际负责人周伟新注销了名下所有公司,一直躲着各路追债人,致使上百名会员、投资者血本无归,上百名员工讨薪无门。几个月前,她的前夫王志远,同样用早教机构的名头,如出一辙地套路了首府数百人。而对这接连发生的、手法并不高明的套路,相关职能部门表示监管乏力,使得受害者们维权之路异常艰难。

资金链断裂

留下烂摊子

2月份至今,小杰(化名)一直奔忙于讨薪。2018年至今年年初,小杰在首府的天玺月子会所做销售工作。去年1月公司开始拖欠员工工资。小杰告诉记者,自己被拖欠14000多元的工资,目前有包括销售人员、月嫂、护士、司机等岗位的90多名工作人员共被欠薪约80多万元。

同样被天玺月子会所坑了的还有大量会员,孟女士就是其中一员。她告诉记者,2020年3月她在位于呼和浩特金隅金融中心的天玺爱贝蕊恩月子会所坐月子,当时交了59800元,月子会所承诺这些钱将在3年之内全部返还给她,也就是她将钱借给月子会所,然后免费坐月子。返款5个月后,月子会所负责人周伟新不再给她打款。

现在周伟新已经联系不上,孟女士还被欠着4万多元的返款。目前,参加返款活动的会员在维权群里的有90多人,她们都交了4万元至7万元不等的费用,多数人从去年开始被中断返款。记者了解到,除了会员之外,还有不少投资者看重月子会所的发展前景,给周伟新投了几万元到几十万元的资金入股,最终也血本无归。

据了解,2018年,天玺月子会所开业,注册公司为内蒙古爱贝蕊恩母婴护理服务有限公司,周伟新为该公司股东和高管,2019年12月收购香格里拉妈咪女人花月子会所,并将该会所改名为天玺女人花月子会所,注册公司变更为内蒙古女人花母婴护理有限公司呼和浩特分公司,2020年9月又变更为内蒙古拾月时光家庭护理服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拾月时光)。

经营状况最好时,天玺月子会所旗下分别有天玺爱贝蕊恩月子会所、天玺妈咪女人花月子会所和天玺优月月子会所。受疫情影响,去年年初月子会所经营遇到困难,天玺妈咪女人花和天玺优月相继关门,将门店并入天玺爱贝蕊恩月子会所。

记者从小杰等员工提供的社会保险个人参保缴费证明上看到,2020年1~10月,社保缴费单位为内蒙古女人花母婴护理有限公司呼和浩特分公司,而到了11月至次年2月,缴费单位变成了拾月时光。

喜佳喜不买账

首府的林先生(化名)是天玺月子会所预付款会员,去年预交26000多元的全款,等待2021年3月妻子临产时在这里坐月子。随着天玺月子会所倒闭,马上临产的林太太没地方可去了。周伟新说自己没钱给林先生退款,而与周伟新有着合伙关系的喜佳喜则拒绝让林太太入住。

记者从知情人处了解到,今年2月份,拾月时光与内蒙古喜佳喜健康管理服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喜佳喜)签署了一份项目合作协议,将运营期间天玺爱贝蕊恩月子会所收益权的75%以30万元转让给喜佳喜,转让完成后月子会所收益归两家公司及投资人王某所有。天玺月子会所最后一家店改为喜佳喜经营,原天玺月子会所员工们的工资也在2月份彻底停发了。

3月26日,记者来到喜佳喜了解情况,仍在经营中的月子会所还挂着“天玺优月”的门帘。工作人员称负责人王利娜不在店里,记者随后拨通了王利娜的电话。王利娜承认2月份与拾月时光有合作关系,后来发现周伟新的诸多问题,就于3月16日解除了双方合作关系,但王利娜并没有向记者提供双方解除合作关系的任何证明。

记者查询得知,喜佳喜注册成立于2021年1月26日,成立不到一个月就接手了原来的天玺月子会所。员工们向记者提供了一段3月份与王利娜交涉的视频,视频中王利娜称拾月时光的欠账法律上与喜佳喜没有关系,但出于人道喜佳喜承认、也会承担一部分欠薪,随后喜佳喜的财务将与员工们核对每人被欠薪的情况,再进行公示并商议补发方案,但后来这些工作不了了之。两家公司究竟有何合作关系记者不得而知。此时,周伟新名下的企业都已注销或处于营业执照作废状态。

当天,记者拨通了周伟新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称自己不方便说话,稍后会回复记者。但直到记者发稿,再也没有联系上周伟新。

如出一辙的集资骗局

无独有偶,去年下半年呼和浩特市译珣早托机构(以下简称译珣早托)也上演了如出一辙的套路。据知情人士称,译珣早托的法定代表人王志远和周伟新曾是夫妻,两人于2020年离婚。开办于2017年的译珣早托,高峰时在首府开设有10多家门店。2020年9月份开始,这些门店陆续关门,不仅让在此托管的孩子们无处安置,也给家长们和投资人带来了巨大经济损失,更有数十名员工的工资被拖欠。11月18日,该机构法定代表人王志远在会员群里宣布,他本人已经被公安机关刑拘,公司即将申请破产,随后就将群解散,再也联系不上了。

据当时北方新报正北方网记者调查,就在大规模闭园的前两个月即2020年7月,译珣早托还搞优惠活动吸收资金。家长们只要交纳29800元,就可分10个月返还25000元,剩下的4800元抵孩子6个月的学费。早托班6个月学费将近2万元,返款活动看起来十分优惠,因此约有130多名家长参加了活动。可是后来不仅说好的返款没拿上,时间最短的孩子只上了8天学,早托机构就关门了。

此外,还有四五十位投资者陆续向译珣早托投资,金额从20万~30万元不等,这些投资者后来也血本无归。据投资者、退费家长以及欠薪员工不完全统计,译珣早托拖欠的钱大约有五六百万元。

监管空白地带的灰色操作

记者在天眼查、爱企查等APP上查询发现,王志远和周伟新两人的经营行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王志远曾担任内蒙古天玺优月月子服务有限公司、译珣宝贝(北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等30多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周伟新曾担任内蒙古甜蜜优艾贝母婴护理服务有限公司、无锡市译珣宝贝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等法定代表人,并担任内蒙古天玺优月月子服务有限公司、译珣宝贝(北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等股东,以及呼和浩特市译珣托育家庭服务有限公司、内蒙古天玺优月月子服务有限公司等高管。

从他们的经营行为可以看出,从2017年以后,王志远和周伟新开始经营早教机构和月子会所,并不断扩张门店吸纳会员和投资者。这两类机构的共同点是准入门槛低、行业相关法律法规缺失、职能部门职责划分不清、责任不明及机构自身的风控和质量管理体系薄弱等。还有一个诱人的共同点是,它们都能收取高额的服务费用,这些法律和监管的空白,为夫妻俩日后的集资提供了空间。

2018年左右,译珣早托和天玺月子会所开始在产检机构、社区等地大量投放广告吸引消费者。他们用极具诱惑力的优惠返款活动吸纳消费者的资金,又用描绘的无限商机和持续扩张的店铺吸引投资者,并不断招收员工。

2020年年初的疫情,可能是这场吸金游戏被中断的直接原因。因为不再有新会员缴费,很快早托机构和月子会所的资金链断裂,无法返款、无法分红、无法支付工资等问题逐渐浮出水面。很多人质疑,早教机构和月子会所除场地费用和人工费用,其实投入成本并不大,且资金回笼快,那么王志远和周伟新吸纳的那么多资金究竟流向哪里?没有人知道。

记者调查发现,王志远和周伟新不仅在呼和浩特市开展业务,在区内其他盟市及南京、无锡、青岛等地,也有他们的经营活动,涉及行业众多。从2020年译珣早托和天禧月子会所相续出现问题后,王志远和周伟新陆续注销名下注册的公司或更换法定代表人。

消费者和投资人等

踏上维权之路

译珣早托事件发生后,呼和浩特市赛罕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敕勒川市场监督管理所执法人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对于该机构发生的事,监管所是有所了解的,也去过公司的办公地点,但已人去楼空,执法人员多次联系公司法定代表人无果。呼和浩特市市场监督管理局也表示,就当时情况无法帮助退费家长,建议退费家长通过司法途径维权。而被欠薪的员工们则陆续找到赛罕区劳动监察部门投诉,得到的回复也是相似。

日前,天玺月子会所会员及投资者们再次找到敕勒川市场监督管理所报案,被欠薪的员工们也再次投诉至赛罕区劳动监察部门,结果与译珣早托事件回复一模一样——建议受害者或向公安机关报案,或走司法诉讼程序。

记者了解到,部分参加返款活动的会员和投资人已经向所在辖区的公安部门报案,警方已经受理案件并展开调查;还有部分消费者向属地法院提起了诉讼。

 文·摄影/北方新报正北方网记者  查  娜

[责任编辑:何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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