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亮与队友做护理准备。
张桂琴医生与重症病人合影。(图片由包头市驰援武汉医生提供)
截至3月21日，湖北省仍有1812例新冠肺炎重症患者在定点医疗机构接受隔离治疗。将这些重症患者治愈，是提高治愈率、降低死亡率，打赢湖北保卫战、武汉保卫战的关键一环。目前，包头市援助湖北医疗救援队多位队员，继续坚守在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救治岗位上，与当地及其他省市救援队员并肩作战，向重症患者救治发起总攻。
□记者 贾慧珍
“病人康复得越来越快，有的时候一天能治愈出院十几位。”在武汉市协和医院西院重症病区连续奋战了1个多月的张桂琴告诉记者，新冠肺炎重症病人越来越少，让她有了“胜利在望”的感觉。
截至3月21日，湖北省仍有1812例新冠肺炎重症患者在定点医疗机构接受隔离治疗。将这些重症患者治愈，是提高治愈率、降低死亡率，打赢湖北保卫战、武汉保卫战的关键一环。目前，包头市援助湖北医疗救援队多位队员，继续坚守在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救治岗位上，与当地及其他省市救援队员并肩作战，向重症患者救治发起总攻。
病情变化快到无法想象
“病情变化快到无法想象，简直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初到武汉协和医院西院区W6西危重病区支援，包头市医生张鹏就听当地医生们讲，“他昨天还跟你聊天儿呢，感觉一切都在好转，等你第2天来的时候，人就不在了。”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遇到一例患者刚从ICU转到重症病房，各项指标再度恶化，又紧急申请了ICU会诊，转了回去。
除了新病毒的未知性，合并症对多器官的损害可能是导致病情变化快的一个原因。张桂琴刚进入隔离病区时要面对的重症病人有50位。“很多都是老年人，除了新冠肺炎，合并症很多。”张桂琴所说的合并症，指的是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心脑血管疾病等等。张鹏所在病区有部分从方舱医院转过来的重症患者，“之前在方舱医院就已经按照国家的诊疗方案进行过抗病毒治疗，但转过来的时候病情还是很重，他们有基础性疾病，在新冠肺炎和多种合并症的综合影响下，病人病情整体恶化得比较快。”
治疗采取的也是综合治疗，除了抗病毒治疗，包括营养支持、改善心肺功能、呼吸支持等都在用，心电监护、血氧监护一直在进行。因为病情变化快，涉及多功能的损害，医生需要随时查看检查化验以及各种监测结果，随时准备调整药物。张桂琴在查房时，刚查完病人体征后必须马上回过头来查看病人检查化验结果，并根据这些结果调整治疗方案，“多亏我有8年急诊经验，处理过不少急难险重情况。”张桂琴说。
部分重症患者病情还呈现出顽固性。“有一部分患者迟迟无法出院，要么就是核酸转阴不是特别稳定，要么就是肺部影像学收缩偏慢一些。”作为呼吸科专业医生，张鹏表示：“这与普通肺炎患者很不一样。”
患者把希望都压在我们身上了
又到张鹏的班，他把30多位病人今天化验结果的“功课”做足了，才走进病房。
张鹏之所以要做功课，是因为“每个病人都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病情有没有进展，我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了？CT好不好？核酸是不是阴性？”由于患者多记不住，他有时候还得做笔记。不过，张鹏对患者的这种要求很理解。与方舱医院可以自由行动的轻症患者不同，重症患者几乎不能自理，家属也不能前来陪床，“他们没有别的途径来了解自己的病情，一见到医生恨不得把攒了一天的话都跟医生说，把所有的问题都要问到，可以说，患者把希望都压在我们身上了”。
这与张鹏日常的工作是有所区别的。平常他们有主治医生，有管床医生，病情沟通多由管床医生来进行，主治医生负责处理病情。现在他们既是主治医生，也是管床医生，这是穿戴隔离服工作8到10个小时带来的饥饿、头晕、内急等种种不适和不便之外，他们要承担的工作压力。
护士王永亮进入病房的第一天，就遇到一位极度不配合的患者。这位患者在转到这个病区时，把自己的中心静脉管、胃管、腕带全拔了。三位护士想尽了所有办法，耐心和他沟通，从早上10点钟到中午1点换班，液体还是没能扎上。最后王永亮只能带着遗憾下班。
安抚患者情绪，帮助他们进行心理疏导，这在重症病区更为迫切。有的患者胸片也很好，核酸检测也转阴了，但就是焦虑得睡不着。因此，张桂琴在见到病人时，常常会拍拍他们的肩膀，跟他们拉拉手，趴在耳背的老人耳边跟他们说话，给他们增加信心。
这是团队的力量
“没关系，你们快下班吧，剩下的我们来。”交班时间已到，病人还是不配合输液，黑龙江医疗救援队队员们“催着”王永亮。本来当天上午因为司机走错路，内蒙古医疗救援队就迟到了。
张鹏所在的病区，医生护士6到8人为一组，每天四班倒。虽然分组不断变化，但与张鹏分在一组的是武汉协和医院本院的医生。由于该病区原来是医院神经内科的病区，医生也是神经内科的医生。本院的医生熟悉环境和医院的操作系统，张鹏是呼吸科专业医生，他认为这样搭配很科学。“每次倒班先由呼吸科的医生去查房，然后把查房的意见写在纸上，拍成照片，以微信的形式发出来，再由守在外面的本院医生，根据我们的治疗意见来下达医嘱。”虽然已经共同战斗了一个月，但张鹏还没有见过队友的“真容”，“穿着厚厚的隔离服，只能通过眼睛和写在隔离服上的名字辨认彼此。”
“都是团队的力量。”遇到重症抢救的时候，两支救援队医护人员不分彼此，都会在场。她向记者展示了与黑龙江、协和医院队友同框的照片。照片里，三个人做出一样的点赞手势，给自己也给队友加油。
协和医院的医生在交流中向张鹏表达谢意：“多亏你们及时来了，才让我们的医生能够坚持下来。”内蒙古医疗队的到来，充足了救治力量，为当地的医生每班争取到了多一天的休整时间。
情况在好转
在张桂琴坚守武汉协和医院的近1个月时间里，她和队友负责的重症患者减少了将近20位。“我昨天走的时候，有5位患者说是第二天要出院的。”正在休班的张鹏告诉记者，他到武汉的这一个月来，还没有遇到一例死亡病例。“之前每天都在收确诊病例，现在病人都是从其他医院转过来的。”整个趋势都在持续向好，是他们的共同判断。
数据也佐证了这样的趋势。从2月21日起张桂琴、张鹏和王永亮到达武汉，到3月21日，武汉仍在住院治疗的重症病例数字减少了7761例。
越来越多的重症病人得以治愈，得益于各个方面情况的好转。用张桂琴的话来说，“新冠肺炎诊疗方案越来越规范，治疗的手段越来越多，心理疏导越来越有经验了。”此外，张鹏认为，各个综合医院诊疗秩序的逐步恢复，轻症患者转向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让他们可以集中力量救治重症、危重症患者。在张鹏所在的内蒙古医疗救援队微信群里，大家甚至讨论过在3月底彻底打赢阻击战的可能。
“国家对新冠肺炎病人救治的投入真的是太大了，我们的祖国真的是很强大。”这句话，是张桂琴哽咽着告诉记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