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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完的长征】大渡桥横 飞夺铁索桥的勇士你是谁?

“大渡桥横铁索寒”的诗句大家都熟悉,说的就是红军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81年前,红军在只有一艘船的情况下,为什么也要强行渡河?黑暗崎岖的山路上,如何一昼夜行军240里?枪林弹雨中,光溜溜的铁索桥是怎么爬过去的?强渡大渡河战斗的亲历者亲口讲述,为我们还原真实的历史。

1935年初,红军转战川滇贵,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获得了战略转移的主动权,但是,红军面临的情况仍不乐观:后面是国民党的追兵,而前面,就是被称作天险的大渡河。如果红军不能顺利渡过大渡河,就有被国民党歼灭的危险。究竟从哪里渡河?红军有两个选择。

一条是平坦的大路,另一条是崎岖的小路。蒋介石断定红军会走大路从大树堡渡河,将主要兵力集中在了大树堡。于是红军决定派一路人马佯攻大树堡,主力部队则走小路到安顺场渡河。肖泽泉,当时是中央红军先遣队的战士,按照命令,他所在的部队要率先赶到安顺场。

5月24日拂晓,先遣队就从筲箕灣出发,在浓雾中沿南桠河向擦罗疾进,在当天午夜到达马鞍山山顶。

张生荣当时是一师特五连的战士,那天午夜,他所在的部队紧随先遣队赶到了安顺场。

为了全歼红军,蒋介石一天几次发电催促各路人马迅速到指定地点布阵,玩忽职守者军法从事。同时,蒋介石布置在安顺场实行坚壁清野,把船只、粮食全部运到北岸,一点都不给红军留下。 

马鞍山下就是红军渡河的地点——安顺场,夜深人静,除了喘息声,战士们只能听到大渡河水轰然作响。这时红军才知道,以当时水的流速,竹筏根本过不了河。

总参谋长刘伯承在马鞍山山顶紧急布置了任务:占领安顺场、找到船后立即偷渡。

很快,午夜的安顺场就响起了枪声,就在这时,肖泽泉的战友发现有船正向对岸划去,他立刻对空开枪,把船逼回了岸边,就这样,红军意外获得了渡河的船只。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趁着天黑偷渡。

大渡河从四川甘孜州的丹巴县起,流经泸定、石棉、汉源,在乐山与青衣江汇合岷江后,注入长江。当年的大渡河,两岸河床陡峭,渡口河宽约三百米,水深流急,就是当地船工,也有着5月不渡河的说法。偷渡在多次失败之后只能放弃,改成第二天早上强渡,船只只有一只,第一船的人能否顺利过河至关重要。

这时天还没亮,红一军团一营营长孙继先开始挑选第一批过河的勇士,最终选定了17人。5月25日一早,负责掩护的机枪手在河边一字排开红军仅有的四发炮弹,都交给了炮手赵章成,每发炮弹都事关渡河成败,必须命中。上午九点,强渡开始。勇士们跳上船,向北岸奋力划去。号兵张生荣在岸上吹起冲锋号,这时,他看见对岸碉堡里的敌人开始向小船猛烈扫射。

敌人的一发炮弹打在船边,掀起冲天水柱,差点把小船掀翻。眼见渡江勇士们情况危急,赵章成瞄准对岸射出两发炮弹。

趁着敌人火力减弱,小船向对岸猛冲,可刚刚驶过河中央,子弹又从敌人的工事里打了出来。

敌人封锁的火力越来越猛烈,小船在急流的冲击下摇摇晃晃,一下撞上了礁石。三名船工赶紧稳住了船。

没等船靠岸,战士们就跳水冲向岸边,大渡河东岸渡口很快被红军占领。在当地群众的帮助下,红军又找到两条船,渡船的船工也增加到七十多人。

可是这时候,对岸还有几万红军等着渡河,仅靠现有的三条船,全部渡完大约要一个月。而国民党的追兵离红军只有几天的路程,如果不迅速渡过大渡河,红军就有可能被分割歼灭在河两岸。中革军委当机立断,放弃从安顺场渡过全军的计划,决定北上夺取泸定桥。

2016年6月,在湖南省军区东湖干休所,摄制组第二次采访了老红军陈云忠,陈云忠戎马生涯中身经百战,最让他难忘的,还是他在长征路上打的第一场大仗,飞夺泸定桥。1935年5月25日,红军打下安顺场后,分两路向泸定桥进发,此时,刚参军不久的陈云忠,在中央红军红一军团二师侦察连当侦察员。

夺取泸定桥的任务交给了左纵队红一军团第二师第四团。安顺场离泸定桥320华里,山路陡峭,隘口重重,中革军委限期三天赶到泸定桥,5月27日,左纵队出发沿河而上,陈云忠所在的侦察连一直走在前面,走了40里过海尔洼后,为了躲避敌人袭击,部队只能绕道翻山。

5月28日凌晨五点,刚刚出发不久的红四团就接到了命令:要求他们提前一天也就是在5月29日早上六点前赶到泸定桥。这时部队离泸定桥还有240里,而时间只剩下24小时,侦察连长对陈云忠说了句话:今天你有什么好的就穿上,有什么吃的就带上吃了。

新兵陈云忠还没打过大仗,但是他知道,连长这样说,就意味着重要任务来了。陈云忠把放在包裹里一直舍不得穿的鞋子拿了出来。

陈云忠换上新鞋随部队一路飞奔。经过几个小时的急行军,陈云忠的这双好鞋很快就烂了。

风雨交加,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时离泸定桥还有95里路。

在崎岖难走的山路上摸黑赶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就在团长着急的时候,突然看到对岸有火光在闪,一会儿,火光变成了一长串,原来这是防守泸定桥的川军在打着火把赶路,红军灵机一动,也点亮了火把。还用四川话和对面敌人打了招呼,让对方以为是自己人。

有火把照路,红军不一会儿就把对岸的敌人甩在了后面。红四团一昼夜急行军240里,按要求于29号早上赶到了泸定桥西岸。陈云忠所在的侦察连也已经提前到达,赶走了守在桥西岸的敌人。

对岸守桥的敌军发现红军到了,慌忙拆掉桥上的木板。这时,敌人在对岸向红军喊话。

敌人的叫喊反而激起了红军的士气。29日中午,红四团在离桥头1里的沙坪坝天主教堂召开全团干部会议,进行战斗部署,团长黄开湘、政委杨成武决定由红二连担任突击队。

确定夺桥突击队员后,开始做夺桥前的准备工作。突击队员过桥后,大部队必须在短时间内过桥增援,因此需要尽快收集到铺桥的木板。

李春富是河西街的老居民,他至今还记得当时红军来家里借门板的情景。

泸定县河西街居民李春富:红军部队说,老板娘把你们的门板借来铺到铁梁子上,等我们大部队过了撤下来还给你们老百姓。

老红军曾广昌:我找了一块,有五六尺长,一尺多宽的木板。以后就背着,还要背着,背到什么地方,背到我们过桥的桥头上,放在那个地方。

在桥西岸,机枪排排长王茂全已经带着战士们布好机枪,准备掩护夺桥突击队员。

5月29日下午四点整,夺桥战斗开始了。

当时李春富的家临河,听到交火声,他趴在自家的窗边偷偷往外看,目睹了22名突击队员过泸定桥的整个过程。

对岸敌人被红军这样的举动惊呆了,开始手忙脚乱地向桥面扫射,子弹打在铁索上冒着火光,叮当作响。

看到勇士们离东桥头越来越近,敌人害怕了,打算烧毁桥头堡,让红军与桥同归于尽。桥上的铁链子变得火红滚烫,红军仍然攀着铁链向对岸前进。

在爬桥过程中,有四名勇士受伤掉进大渡河牺牲,剩下的18名勇士离桥头越来越近。三连在王友才的带领下紧紧跟在突击队员后面,一手抱木板,一手抓着铁索,一边爬一边铺桥板。这时已经到达东桥头的突击队员冒着火焰冲到街上,与敌人展开巷战。

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泸定桥夺下来了,泸定县城也被红军占领。当天晚上10点左右,夹大渡河而上的两路红军在泸定胜利会师。泸定桥一战的胜利,让蒋介石围歼红军于金沙江以北、大渡河以南的计划彻底破产,为红军打开了北上的通道。

位于泸定桥边的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馆,两旁的22根方柱代表着飞夺泸定桥的22位勇士。这22根柱子,只有5根刻有名字,2根刻有头像,其余的只写着飞夺泸定桥勇士。当年因为战事紧张,这些战士的名字都没来得及记全,但是他们的故事将永远流传下去。

[责任编辑:贾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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