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正文

布尔陶亥春风狂

这些天,大地上看出去还是或深或浅的褐色,但感觉灵敏的动物们已经触摸到了春天的丝丝气息,狐狸、羊、喜鹊在同一块牧场和谐同框,沙梁上、小河边的红柳也泛出了些许颜色。春风浓重地吹着,头发凌乱的我突然意识到,纵使疫情仍在,但春天毕竟还是春天。

春天里春风跑着步的来临。春风在我的理想中应当是温柔的,她轻轻吻着杨树柳的枝条,微微吹皱布尔陶亥坝里的水,悄悄在山坡的枯草下藏些绿色,暗暗的抚摸小鸟的羽毛,稳稳地将风筝送至空中。但布尔陶亥苏木的春风与我理想中的春风大相径庭。

布尔陶亥的春风多变化,有时柔些有时狂些,这几天便吹得生猛。站在风中,后悔把棉衣收了。风轻易穿过厚外套,钻到毛孔里,寒毛嗖一下子便竖起来。如今的春风虽然狂些,但没有夹杂沙子。回想20年前的布尔陶亥,那时春风是相当粗野,一刮便是黄漫漫的整整一天,沙尘暴刮到脸上,小小沙粒也发威,打的人脸生痛。那时不敢轻易洗衣服,晾在教师宿舍外的衣服被春风蹂躏过后,小细尘怎么抖也抖不掉,比没洗前更脏。

夜里,风不停的话,窗户外呜呜哇哇,听着难受,虽然一直生活在北方,但大风声总也是听不惯。越听越不敢睡,把头埋在被子里,但声响却不觉得变小,反倒是呼吸不怎么顺畅。好不容易才睡着,梦里却走不出刮风的田野,依然逃不出这春风的魔爪。早上双目无神,盯着镜中一头乱发的人,都有点认不出来了。风声,总让我心神不安,两只手搓了又搓,盯着手背上干皱的纹路,便再涂一遍护手霜。风声继续响着,都有点不想把脚迈出门去,怕迈进风里的心被吹冷。再者说,我的体重还得增些,风劲儿大,都站不稳当。

春风,你狂个什么劲。脑子里有个念头,便是和春风吵一架,我冲着风却张不开嘴,只要张了嘴,风便一头钻到肚子里让人又凉又痛,对风,真是没有办法。不仅仅是我没有办法,那些干草团子、干玉米叶子更是没有办法。风一吹,干草团子满地打滚,干玉米叶子便是天上地下乱作一团。这风把大地揉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但转念一想,苏木的春风没有点爆脾气怎么踢开冻着的土地,怎么让平塔塔(方言)、圪梁梁、阳湾湾、阴坡坡从冷冷的沉睡中醒来。用不了多久,春风便会催动田野里各种植物纷纷复苏,扑身投入又一次轮回。春风还会催动备耕的老乡们,把粪肥撒到田里,把种子备齐,播种新一年的希望。

布尔陶亥的春风,任它狂吧!(刘雅娜)

[责任编辑:何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