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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儿

春节的脚步近了,空气中似乎也有了一丝丝儿年来了的味道。尤其是身处异地他乡、还在工作岗位上身不由己的忙碌着的人们,开始数着日历、看着天气预报,规划回家的行程,还有那份抢票成功的紧张与激动,预示着只等假期到来拔脚动身。更多的人则在网上淘着心仪的年货,足不出户搞定一切采买。

只是这味道比之于我们记忆中的年味儿,总是显得差强人意,似乎少了许多张张罗罗、沸沸腾腾的热闹、热情与期盼;也少了为了筹划过年,父母那喜忧参半准备年货时幸福中的焦虑与窘迫;更少了进入腊月后杀猪、宰羊、蒸豆包、做新衣、买鞭炮、赶大集的忙忙碌碌。也许是一根新鲜漂亮的头绳,也许是一双久违的新袜子,都足以叫对年的期盼,热烈、急切、充满渴望。那股甘醇、幸福而憧憬的味道,弥漫在寒冬腊月的空气里,让人激动兴奋,年味儿,便浓得化不开了。

如果说杀猪、宰羊、采买年货是大人的事情,那么令孩子们激动的,则是能把一节节小鞭炮偷偷摸摸拆开来,零零星星的放几个,清脆的爆竹声此起彼落,渲染着腊月的氛围;还期待着一年到头终于脱下已经破旧的、打了补丁的衣服,在新年的前夜烧一盆热水将就着洗洗很久没洗过澡的泥鳅般的身子,换上妈妈亲手缝制的新衣,那新衣穿上,似乎自己成了全村最漂亮的人;更期待着年前备下的正月里待客的瓜子花生和糖果,可以趁机吃上几颗,甜甜久不知甘甜的嘴巴;也期待着正月拜年时,亲戚、长辈们能给几毛、几块的压岁钱。年味儿,在孩子们欢快雀跃的身上跳跃。

写对联、贴对联、刻挂钱是必不可少的,那对联,一定是村子里粗通文墨的文化人亲手写下的,邻里邻居排队等着,写完一家又一家。带着墨香,粗朴古拙而不失个性与优雅,不似现在印刷的对联,千篇一律的华丽与单调。挂钱自然也是心灵手巧的村里能人自己制作样板、模具一刀刀刻制出来的,那刀过处,把一叠纸硬生生的刻画下去,需要一定的力量。年味儿,在这点点滴滴的装饰中、在总把新桃换旧符的忙碌中荡漾。

在没有春晚的日子里,大人们打扑克、打麻将、互相串门聊天;孩子们,则提着灯笼,新衣服的挎兜里装几个小爆竹,在村子里窜来窜去。有了春晚后,很多年里,它成了陪伴人们度过除夕的不二之选。

过了年三十晚上,也就是大年夜,正月初一一大早的节目便是挨家挨户的去拜年,叔叔婶子大爷大娘,拱拳作揖,一个也不能少,否则会被认为没教养、没家教,不懂人公之理。那一天,似乎把一年的问候都说完了。年味儿,也到了高潮。

新年里,最欢脱的永远是孩子,有孩子欢声笑语的新年,似乎才是一个真正的新年。

如今,常听朋友们感概,年味儿越来越淡了,越来越没感觉了,甚至身边刚刚长大的孩子,居然也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年,依然是那个年,它没有变,变化的,是我们,是身处其中熙熙攘攘的芸芸众生。我们在时间的更迭中、在世事的更替中、在空间的转换下、在环境的改变下,变了。

新的变迁,赋予了年新的意义,年,也有了新的味道。如果,你仍旧对亲人怀有热爱,如果你仍旧对事物怀有好奇,如果你仍旧对节日怀有仪式感,那么就在新的年味儿中咂摸出新的味道,找到新的令你动心、动情,值得感怀的人、事、物,营造你独特的年味儿,也未尝不可吧。(曹金弘)

[责任编辑:何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