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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斑斓

许多人会说,草原偶尔远行去看看还新鲜,待久了那种单调真会把人憋出病来。然而真的待久了,去多了,又会怎样呢?真的盼望,除了我,草原那随着时光流逝变幻出来的流光溢彩,每个人也能得到。

从草原到了城市,在城市思念草原。此时,会是代表了我20多年行伍心迹的一句吧?每一次,由于工作的原因,有了一个个这样那样的机会要到边防一线的部队。而我想往最多的是又有了顺便的机会,可以到草原看看,看看草,看看悠闲的马儿,看看高高在上飘舞着的云彩,或者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就那样漫无目标地行进,可总是要穿过什么的,哪怕是绿绿的黄黄的草海、或白或绿的林间,就这样到了国之边界,看到了国门,看到了界碑,看到了常年坚守的寂寞英雄。如果幸运的话,再向前,铁丝网里又会远远看到黄羊、野驴,它们是草原上更为久远的“主人”,可爱的精灵。

不知是多久,总把想往作为真切的存在,而漫长的过程总是成了铺垫。一路驻足的风景该是多少亮丽啊,想起儿时对色彩的关注了,夏天浓密的玉米地碧绿深沉,进去三五步便不见踪迹。而秋收的荞麦地看着就想象成了一垛垛的丰收。最喜欢村东一层套一层的金黄秋林,曾经久久地凝视,恨不得用记忆代替画笔一一做好了记录,贴在了心房。还有,顺着梯子爬上房顶算计着远处忽东忽西的霞光暮色有着怎样的区别……从军后,依旧有着如此的“毛病”,记起十多年前的严冬时节,一次清晨,我叫停“212”吉普车,站在边防土路上仔细拍着张张雪野的日出。那灿烂的影像,那通红内里的寒意好像互相渗透。还是那样的路边,我又拍过日落时的雪原。以及许多许多。

优美过后,任谁也会承认,草原自然环境如此严峻,而且空无一物,足以吞掉不论何等坚强人士的任何耐性。歪七扭八的苏木小镇、所谓的街道上满是牛羊撒欢时的产物,那还算红砖砌就的营区里便是我的一切,我想象不出还要待多少的年月。离开那个小小的边防派出所我痛哭,我是什么,我只是待了一年多的浑身散发着油星味的炊事兵,可我哭了,稀疏的草地,黄黄的土房子,飞着尘土的小路,经久不用的那达慕会场,与我无关的人们,那里的颜色如此之深地记住了。离开另一个边防派出所,待了不到半年,还没到哭的境界吧,可我却一次次回去,好像还是其中的一员,很没有出息地看了,拍了,而后藏在电脑,一如存进了大脑。后来离开工作了10年之久的支队,少校应该有了一些计谋吧,我不设防地无缘无故对一位好朋友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儿,发着莫名的脾气,而且在没人的地方默默揪心地长哭一番,我知道我又一次距离一个熟悉的地方渐行渐远了。而人生一切的颜色也都会消失,一如一个个分离,一如一次次看着美丽的景致,出现了又消失了。那些景物都是世界,那些消失的也是世界。爱了,想了,就会觉得没有一种事物或者存在是一无所有的,就像草原,其实饱含了一切的生计取舍,那么灿烂地奉呈。

为什么,美丽总是带着泪眼。幸福的团聚,收获的喜悦,还有 “乌日亭道”,那是诉说衷肠的长调。也许美丽是短暂的,欣赏总是匆匆。那好吧,就那样看着、想着、过着,在草原、在人生的季节里不停地留存一帧帧画面吧!这是有心人的七彩世界,因为里面有了一个个青春的印染,便美不胜收。

[责任编辑:张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