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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在了

 

母亲走后一个月,是母亲生日。那天,父亲早早就起床了,去街上买了大约有两斤多重的五花肉,还有一只鸡。我愣愣地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父亲,觉得鼻子很酸。父亲一转身,看到呆在那儿的我,就说:“妞,去洗青菜。今年和往年一样,做你妈妈爱吃的菜。”我赶紧应允着,去洗菜,不让父亲看到我流泪的样子。

在我记忆中,父亲永远是那么忙碌。他要出车,要拉货,有时候一去好几天。每次父亲出远门,母亲总会为父亲准备好必需品。比如:换洗的衣服,剃须刀、毛巾和香皂。母亲说,出门在外,自己带的有家的气味,用得舒服。父亲每次出远门回来,母亲都会做好菜。香喷喷的五花肉,炖上一锅鸡汤,再来一盆青翠碧绿的青菜。这些都是父亲爱吃的,后来母亲说,跟着父亲久了,自己的喜好也变了,变得和父亲一样了。我也调皮地说:“我也是啊,我也喜欢吃五花肉的。”

我上高中那年,母亲患了一场大病。我请假和父亲轮流照顾母亲,那时的母亲虽然虚弱地躺在医院,但从来不喊痛。只要看到父亲,母亲就露出温柔的笑容,无论父亲煮什么菜,母亲都会说:“不错,好吃。”可等我回到家,吃父亲留给我的菜,发觉味道好差劲。在母亲眼里,父亲就是天,怎么做都是对的。那段时间,是父亲在家最长的时间。父亲不再忙着出车,只一心一意照顾母亲。两个月后,母亲出院,父亲开心得像个孩子,问母亲有什么尽管吩咐。母亲笑笑说:“你每天都很忙,我就不要求那么多了,你在每年我生日下厨做我喜欢吃的菜吧。”我看到父亲愣了一下,眼里闪着光,然后使劲地

点头答应了。

不久,母亲的生日到了。父亲一大早就请母亲和他一起上街买菜。父亲说第一次,得有母亲教怎么买菜。我在家等着,接近中午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拿着菜回来了。当然买了五花肉和鸡。于是,母亲站在厨房门口,父亲卷起袖子就忙开了,我在一边洗青菜。父亲很认真,一步步地学着,母亲站着指点。没多久,厨房就飘着香味,母亲满意地点点头。母亲生日这天的菜,是父亲第一次杰作。吃得我们三人唇齿留香,称赞声让父亲一连饮了几杯酒。

之后,父亲还是忙着出车,忙着工作。母亲还是上班,操劳着家务。而每年母亲生日这天,父亲总会记得承诺,不管有多忙,也要亲自下厨。而这天,母亲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时光荏苒,在我为人妻为人母后,母亲离开了我们。在母亲生日这天,父亲还是要下厨,做母亲爱吃的菜。在我们心里,母亲一直都在,一直……

文/何小琼

[责任编辑:张燕]